聲,念清歌心中一喜,順著這個聲音一路小跑來到了小溪邊。
清澈的小溪上卷著小小的水花,水中還有小小的魚兒暢快的遊著。
念清歌揪下來幾片偌大的葉子,將它們捲成了一個盛水的形狀,而後又往裡面盛滿了清水,小心翼翼的盛了幾個後她塞在草籃的邊邊上。
手腕的繩子未斷。
念清歌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繩子的方向找了回去。
當她趕回去的時候,離辰逸靠在石牆上昏昏欲睡,他整張臉蒼白的嚇人,手掌上呼呼的冒著鮮血,念清歌撲了過去,手指湊到他的鼻息處,看他還有呼吸終於安下心來。
她忙不迭的將那些草藥捲起放在了岩石上,用另一塊兒岩石使勁兒的砸那些草藥,又用溪水調製了一番,她細心的捧起離辰逸受傷的手,用草藥汁液把他的傷口清洗了一番,那掌心是發炎紅腫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心,刀絞的愧疚和心疼。
每每念清歌用草藥汁撫在他的傷口上時,離辰逸都會皺緊了眉頭,額頭上的汗珠從未斷過。
念清歌的手指也跟著他顫抖的手掌哆嗦起來:“辰逸,我知道很痛,你忍一忍,我會輕一點。”
離辰逸只覺得自己的雙眼皮打架,他其實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念清歌。
方才,她出去的時候,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能夠感受到繩子時不時的拉扯,那種感覺讓他心安,讓他安定。
一股信念讓離辰逸拼盡全力睜開了眼睛,眼前是模糊的她,緩緩的,緩緩的開始變的清楚。
她抿著如櫻花的唇瓣兒,憔悴的小臉兒漲的通紅,如春風滿面的桃花,那雙杏仁的水眸一瞬不瞬,認真專注的盯著他的手掌,纖細的手指捏著草藥一點點的擦拭著,她的小心翼翼如愛護一個珍寶一般,在離辰逸的心裡劃過一絲暖流,時而,她會嘟起她的小嘴兒吹吹他的傷口為他減輕疼痛。
滿足了。
真的滿足了。
再痛足矣。
一生足矣。
清晰的念清歌緩緩變成了模糊的念清歌,離辰逸好累,累的再也撐不起來一絲絲力氣,他戀戀不捨的看了念清歌最後一眼,最終沉沉的睡去。
夢中愛相隨,相依又相偎。
當離辰逸再次醒來的時候,念清歌早已疲倦的趴在他的大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的小臉兒壓的扁扁的,唇瓣兒還有一些口水流在他的長袍上,她蝶翼的睫毛蓋住了她的眼瞼,細碎的髮絲調皮的跳躍在了她的臉頰上,她的手指牢牢的揪著離辰逸的衣襬,生怕他跑掉似的。
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離辰逸窩心不已。
看著她如孩子般爛漫的睡顏,離辰逸忍不住用指腹劃過她的臉龐。
他的指腹有一些握劍的繭子,劃的念清歌的小臉兒癢癢的,她嘴裡嘀咕了一番,拂開了離辰逸的大掌繼續睡去。
不忍打擾她,離辰逸心裡暗暗一笑,視線落在地面上,草籃子整整齊齊的擺在了一邊,裡面還有一些剩餘的草藥,那葉子裡的水閃著波光粼粼的光澤,看起來很乾淨,很甘甜,岩石上的泥土也被她用清水洗涮了去,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綠色的草藥汁液,靠在石牆的邊邊上被她用磚頭摞的整整齊齊,如同一個小小的木桌,上面擺著她順手採回來的鮮花。
離辰逸笑笑:沒想到一個破爛的山洞竟然讓她弄的跟一個溫馨的小家一樣。
擎起自己的手掌,已然被她處理好,被白色的棉條包紮了起來,好像沒有那麼疼了,離辰逸勾唇一笑,溫柔的捧起念清歌的頭讓她睡在包袱上,而後又將自己的青灰色外罩蓋在了她的身上。
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又看了看念清歌的手腕,他會心一笑,繩子依然將他們緊緊的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