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別人,而是遇見了你們,不覺得很奇妙嗎?”
那莫閒猛的抬頭,直視我的眼睛。他似乎驚 訝得忘了,這下人是不許直視主子的。
我微笑,抬手扶起他,看著他的眼一字一 頓:“在我心裡,人就是人。家世,權力,都只是 繁重的裝飾品。你們忠於主子,是忠於他的人呢還是他無上的地位?你可清楚,若要我刻意委屈 別人,倒不如讓我脫了這寵妃之身,做回我的平民百姓,倒少了這些束縛。”
“主子言重了,莫閒領命便是。”那男子聽出我的堅持,也不再推脫,順著我的攙扶站直身子。冷俊的面容無波無瀾。餘下的四人叩拜著起身,我這才覺得這莫閒是五人之首。
“入了我這菁華殿,大家便都是兄弟姐妹。你們也別刻意伺候我。若我有些事做不來的,你們只當我是個剛諳世的小童,幫扶著我些,等來日我向君上請旨,便送了你們回到父母那兒去,離家這麼些年,真苦了你們了。”我語氣鄭重溫和, 泛著心疼。這些孩子,小的不過十一歲,大的也就二十多,老氣橫秋的樣子,也不知在這吃人的宮幃間受了多少苦。我雖然是現代人,但宮鬥戲 可沒少看。
那些奪嫡爭寵的戲碼受累的首先就是伺候的宮人,命如草芥。那些上位者道是關心民生疾苦,身邊伺候的下人溫飽都不曾上心,自己卻是錦衣玉食安然自足。那下人中有個別乖覺的,便上了階做了貼身伺候的,再有個別姿色超脫又心計頗深的,便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日。那飛黃騰達之日,不知又要牽累多少曾與他有過過節的小奴小婢,縱使昔日是他的不對,也全數抖到別人身上。
真噁心。
“小香,你去備幾間房,那柴房豈能睡人?小 寧,小靜,勞煩你倆去備膳,今日哥哥我就做回 東家,請你們搓一頓。”我心情大好,語氣活潑起來,忙拉過一臉茫然的胡琦,按著他坐下,又輕輕地扶過聶如詩。她含笑道謝,聲音空靈幽遠,著實好聽。
“小詩姐,你會唱歌嗎?”我笑著問她。
“會的,主……雅墨你若是想聽,我可以為你唱一段。”她差點又習慣性的喊我主子,意識到錯忙改口。我滿意的扶她坐下,有些恭敬起來:“我聽小寧說你彈得一手好箏,你這聲音又美如天籟,我倒還一時不忍聽你唱,待我過些日子為你填首詞,到時你再唱給我聽,那就是我莫大的福 分了。”
她聞言只輕輕笑了,沒有像別的人那樣說些“惶恐”之類的恭維話。看來她地位不低,且是個懂應人的人。
餘下的幾人都被我拉上桌。除了那冰塊臉莫 閒之外,其餘的幾人雖有些彆扭卻也很是聽話。 我心裡清楚讓他們一下子接受我這現代人思想是有些困難。不過沒關係,時間有的是。
待吃過一頓不怎麼愉快但和諧的晚飯,我將莫閒留了下來,其他人都叫小香送回各自的房間歇息。
莫閒嚴肅地立在跟前看著我要緊不慢的喝茶,他表情冰冷毫無波瀾。而我則在心裡不住分析眼前這個冷淡的男子。趙謹送來的人……
在吃飯時我觀察過。那嚴惠蘭很有可能是皇家暗衛的一員,之所以這樣猜測……電視裡不都有播嗎?越是那種普通得沒有一絲惹人眼的人越是高手,而且是暗中行動的那種,別名夜梟啊之類的……
這眼前的男子定不簡單。
我放下玉盞,含笑對他說道:“我聽小寧說你會馭蛇?”
他點頭,不回話。
“你在這宮裡呆了多少年?”
“有十五年了。”他語氣平淡冰冷,表情嚴肅。
十五年……八歲入宮嗎?真早啊……
“想必君上十分器重你了。”我不再看他,低眼盯著自己白皙的手指,又想起左梓翎那隻手來。切,居然會有比我還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