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捕捉了她,辛守餘方寸猛然一漾,原已通紅的雙腮更是燙得幾要騰出一層熱霧。
“你聽這臭小子說故事?”年宗騰老大不信,長眉飛挑,“他說啥兒了?你臉怎麼紅成這模樣?身子不舒服嗎?”
“我我我很好,沒事……他他他說、說……”她吞吞吐吐,神情無辜。會臉紅,還不是因為他呀,唉……
年永昌卻涼涼地道:“我同她說了一個粗獷魁梧的黑大漢,和一位冰清玉潔的好姑娘的故事,辛大姑娘聽到最精彩、最高潮之處,臉當然會紅啦!哼哼,就算是小阿叔來聽,咱也保你非臉紅不可。”
辛守餘輕抽一口涼氣,即便對男女間的親密事兒不甚明瞭,也隱約聽得出其間曖昧之處。
“年永昌!”這臭小子!黑臉漢子這下子臉更黑了。
若非年永昌用來保命的輕身功夫“太極四象步”練得幾近爐火純青之境,兼已伺機而動,恐怕早被青筋暴浮、太陽穴暴跳的年宗騰粗掌一抓,分筋挫骨給大卸三百塊囉。
粗糙手掌緊握住她的柔荑,男人在前頭疾走,步伐好大,害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
剛開始,辛守餘隻專注著他的怒氣,後來為配合他的疾步,她又專注起兩人步伐的差異,然後走著、跟著,他身上那股張揚的火氣,似乎教每個重踏出去的腳步給踩弱了勢頭。
他仍舊走著,她依然跟隨。
再然後,她發現讓他牽握的小手透出詭譎的麻熱。
她很難不去感受,肌膚相貼處,那團麻熱愈益擴散,彷佛順著血盈嗽流到四肢百骸,攪弄著、騰囂著、煽燃著,要她專注著他厚掌的觸覺,記住他握住她軟荑時,在她心窩處引起的悸動。
“往後,別再聽那臭小子說故事。”驀地,年宗騰駐足旋身,衝口丟出一句。
“啊!”沒料及他會毫無預警、說停便停,辛守餘一時間煞不住腳,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年宗騰反應迅捷,一掌仍握住她的小手未放,隨即探出一臂環住她的素腰,將她安穩地攬在胸前。
他俯首,她貼著他胸牆仰望,四目交接,氣息交融,兩顆心皆亂了原有的節拍。
“年爺,你……你放我下來……拜託……”她腰腹緊挨著他,腳尖離地,覺得頭有些兒暈眩,血液全往腦門上衝。
姑娘家的語氣近乎哀求,聽起來楚楚可憐,年宗騰壓根兒沒法子說不。
縱使內心蠢蠢欲動,縱使理智與感情正處於天人交戰的局面,縱使姑娘家的身子抱起來該死的舒服,一波波鑽進他鼻腔中的髮香、體香又甜美得教他渾身戰慄,他仍舊不能無視於她的意願,繼續放任對她的踰矩。
重重咬牙,他輕輕將她放下,炯目仍瞬也不瞬地俯視住她。
“還有手……”辛守餘聲如蚊蚋,臉容不禁半垂。
“啥?”他入迷地瞅著她額前發,那柔軟瀏海輕蕩,似在雪膚上漫舞,十分可人。
唉!“你、你能不能鬆開手?”忍不住悄嘆,說這話時,她羞澀難當,表面上像是推拒了他,可心裡卻是清楚,並非討厭他的碰觸,而是……周遭還有好多人。
方才在碼頭邊,他沒逮著年永昌,反倒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
走離碼頭區,兩旁擺攤的小販多了起來,應是武漢的市集所在,買賣的東西不再只是能填飽肚皮的尋常熱食,像是一些女人家的腮脂水粉、髮簪珠花,孩童們的小玩意兒,用來擺飾的瓷器花瓶,以及鍋碗瓢盆、竹籃掃帚等等家用之物,全能在這兒尋到。
見她朱唇輕嚅,年宗騰順著她的視線下移,終於瞧見那隻握住姑娘家香手的粗掌,握得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
他怔了怔,有些兒想不通透,下一瞬,腦門宛如遭受雷擊,趕忙鬆開五指,整個人還矯枉過正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