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銳利矍鑠,看起來精神很不錯,並不像是剛睡醒的人惺忪朦朧的感覺。
田思雨心裡震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幸虧她早有所備,用這種特質的藥卸去他一身力量,否則——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把這裡攪得天翻地覆。
見他終於有了反應,田思雨身上的戾氣消弱了幾分,笑著說:“我還以為,您是高僧圓寂,坐化成佛了呢!”
男人淡淡勾唇,似笑非笑地,慢慢抬眼:“在蛟爺都還沒去陰曹地府報道之前,我又怎敢先走一步?”
嗓子長時間未曾開腔,乾燥的厲害,因此低沉的嗓音也帶著幾分特殊的嘶啞。
這話,明明是冷嘲熱諷,可田思雨聽著卻笑了,“你的意思是,要陪著我一起死嗎?”
男人笑,不理會她的故意曲解:“那得看,蛟爺有沒有這個榮幸,讓我賀御君……陪你一起死。”
兩人眼眸對上,俱都含笑,可就是女人的笑帶著恨意,男人的笑輕鬆釋然。
驀地,田思雨眸光一狠,臉上的笑全都消失,厲聲道:“來人!”
話落,兩個抱著狙擊步槍的僱傭軍立刻走近,“蛟爺,有何吩咐?”
“把他帶出去。吃過早飯,我們立刻轉移。”
“是!”
賀御君聽到這話,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撥動了下。
果然,田思雨太過謹慎敏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過多的時間,也幸虧——昨天夜裡,他沒有啟動暗藏在口腔裡的微型晶片。
晶片一旦啟動,很可能馬上就被他們察覺,到時候就算資訊能發出去,救援部隊能夠收到,可是若無解藥,要把他一個連走動都帶喘的廢人弄走,何其困難。
而晶片一旦被察覺,勢必會被他們搜出,等到再轉移了目的地,他也失去了發出訊號的機會,救援部隊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如登天了。
兩名僱傭軍進來,一左一右攙著賀御君的手臂,幾乎是扶著他一步一步,移出了房間。
定坐一夜,雙腿全都麻木了,他活動了片刻,暗暗運力,渾身肌肉依然是麻木脹痛的感覺,不聽使喚。
心裡暗驚,一般的麻醉藥或致幻藥物對他應該是不會有這麼強的反應——畢竟,身為頂級特戰隊員,他們的訓練也包括這種藥物下的超強意志力訓練。
可這個藥竟能讓他喪失所有戰鬥力。
看來,田思雨也是早早就算準了他的能耐,專門為他研製出了這麼特殊又高效的藥物針對他。
不知道下一步會轉移到什麼地方去,賀御君心裡暗暗祈禱,希望能有人發現他滴在女兒背後衣服上的血跡,能明白他傳達的資訊,配製出解藥。
飯後,屋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看樣子,的確是要轉移了。
又有人上前來,用黑色布條矇住了賀御君的眼睛,並把他已經無力的雙手捆綁起來。
一行人正要離開,突然一名僱傭軍匆匆跑進來,在田思雨面前彙報著什麼。
賀御君沒聽到完整的話,但敏感地捕捉到其中一個單詞——如果他沒記錯,前陣子CI執行的那一次任務——對抗暴恐犯罪集團“東運”組織時,龍影曾反覆提到的一個頭目的名字。
那一次行動失敗,他們查探到的訊息是,參與行動的執行者之一,蛟爺與那個頭目曾有過往來。當時他們懷疑蛟爺跟“東運”串通一氣,曾擔心派出去的特工遭遇暗害,他還專門帶人增援了。
賀御君腦海裡正飛速整理著前前後後的一系列疑點,就聽軍靴沉重的跨步聲傳進屋來。
他又被人推著坐回原處,看來暫時走不了了,而後聽到有人對田思雨說話,竟不是當地語言,而是英語!
“蛟爺,之前談好的價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