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視而不見。
男人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態度,怎能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小東西,竟還記恨上他了!
懶得跟她一般見識,賀御君走過去把病床上的餐桌弄好,又將食盒一一開啟。
她的身體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湯湯水水,易消化又有營養的,怕她沒胃口,他打包了好幾種食物帶來。
蔬菜粥、蛋花羹、瘦肉菜心湯,還有一些炒青菜。幾個食盒整齊排好,賀御君將筷子取出,遞到她面前。
他忙碌了這麼久,還把她的病床搖起來一些,筱筱沒法再閉著眼假裝看不見了。
可是,筷子在她面前舉了好久,她沒有接過,反而淡淡地轉過頭去。
男人極有耐心,骨節分明的長指又捏著筷子遞到她眼前,大有一種她不接他就一直舉著的意思。
無聲的對抗,靜默的對峙。
最終,筱筱回頭,抬眸,目光冰冷而厭煩,“你放著吧,我餓了再吃。”
“現在就吃,趁熱。”賀御君也終於說了進門來的第一句話,一慣低沉,聽不出喜怒哀樂。
“沒胃口。”
沒胃口?賀御君無所謂似得挑了下眉,高大修長的身軀在她身邊坐下,端起蔬菜粥,準備親自喂她。
筱筱心裡裝著亂七八糟的情緒,這會兒只想一個人靜靜,可賀御君卻偏跟她作對!
一想著他巴不得自己能退出特種部隊的態度,心裡更氣,口氣也不好:“你煩不煩,我說了沒胃口!”
男人正在低頭吹著熱粥,聞言不冷不熱地掀了下眼皮看她,語氣比她平靜,可比她的攝人:“我是什麼脾氣你清楚,我不會因為你生病住院而憐香惜玉,你要是不乖乖吃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
呵!
筱筱聽得細眉皺起,覺得好笑似的哼了聲,“你還真不懂的憐香惜玉。你只會命令我——安筱筱你不許這個你不許那個,你什麼時候尊重過我的意思呢?在你看來,我就是個永遠長不大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就算我牟足了勁想做什麼你也覺得我只是一時興起成不了氣候!”
這話裡帶話,賀御君聽得清楚明白,但英俊的五官依然面不改色。
將吹得溫涼的蔬菜粥喂到她嘴邊,男人終於勾了下唇,吝嗇地給了個淺笑:“我可沒覺得你成不了氣候。你如今的能耐有目共睹。”
“可你卻依然不支援我!”情緒太過激動,這話憤憤吐出,一口氣上不來,筱筱痛苦地咳成一團。
賀御君臉上眼底都是心疼,想要去幫她撫背,被她倔強地一把推開。
蒼白憔悴的小臉因為痛苦和咳喘而泛出異常的紅潤,那雙杏眸也佈滿血絲,傷心地盯著他:“你對我的關心並不是我想要的,你要是真的憐惜我,你就幫幫我,讓醫生收回那些話。”
賀御君冷麵無私,想也不想地道:“這不可能。”
筱筱盯著他,肺部難受的火燒一般,大概這把火燒到了腦子,她一衝動,破口而出:“我們分手,我不想看見你了,你走!”
明亮的光線裡,面前的男人卻臉色陰霾,俊臉削薄深邃,面上如覆寒霜。
那雙幽深猶如深潭般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床上不識好歹的臭丫頭,像是要把她身上射出兩個洞來。
胸腔裡,一股鬱氣迅速集結,好似要破體而出。
總是這樣,一遇到問題就用分手威脅人,這句話就像無形的匕首,提一次就如一刀扎進身體裡。
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才能不用這樣幼稚的手段試探他們的感情?
房間靜寂,只有筱筱痛苦的喘息。
賀御君像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沒有反應,眼神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