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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差了。他人很好。這次是我自己私人想買一件東西,不想麻煩他。”方糖拚力維護著杜思凡的形象。
段總並沒有在借款單上簽字:“這樣吧,這一萬塊錢,我私人借給你好了。你什麼時候有錢再什麼時候還給我。”
“這樣……不太好吧?”方糖不想欠他這個人情。而公司是他的,產到底不管是她找財務部借還是找他私人借,這個人情她欠定了。
“沒有關係。”段總開啟抽屜,拿出一疊現金,遞到她面前:“我身邊的秘書要找財務部借錢買東西,這事如果傳出去,別人會以為我是一個刻薄的老闆。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我的面子,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方糖無比感激地接過錢:“謝謝段總,我一定會盡快把錢還給你的。”
“我能不能知道,你想買的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
“是一幅畫。”
“一幅畫?”
“是的,賣家開價六萬,我只有五萬。”
“沒想到你對畫還這麼有研究。”段總似乎對她有些另眼相看。
“我並不是很懂畫。”方糖老實交待。
段總很好奇:“這幅畫有升值的空間嗎?你居然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去買它。”
“這畫沒有任何升值的空間,甚至連知道這個畫家的人都很少。”方糖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買這幅畫。”
“一言難盡。總而言之,我喜歡這位畫家的這幅作品。”一個曾經把愛情滲入到骨髓與生命的女人作出來的畫,另一個女人想收藏它。
“聽你這麼說,我對這幅畫也很感興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欣賞到這幅畫?”段總提出請求。
“明天我就會去拿這幅畫。”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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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糖很順利地拿到了這幅畫,然後用一個巨大的黑絲絨的袋子將它包好,把它拎在手裡,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自心底由然而生,她相信自己才是這幅畫最佳的收藏者。
“我和殷樂已經分手了。”梵高說。
“哦。恭喜你們!以後你們誰都不會是誰的備用品。”用恭喜來祝福剛剛分手的一對戀人似乎不太合適,但這是方糖的心裡話。
“謝謝!”梵高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悲傷也沒有太多的喜悅,仿若自己並不是當事人一般。
“我走了!”方糖拿著畫急著想離開,段總在樓下等,她急於想找人欣賞一下她剛到手的收藏品。
梵高還有話跟她說:“方糖,我喜歡你。”
方糖調侃他:“那當然,你在我這裡賺了六萬塊。如果我的客戶讓我賺一大筆錢,我想我也會喜歡他的。”
梵高絲毫都不理會她話裡諷刺的意味:“你很真實,也很善良。你在為杜拉的作品辯護的時候那股認真很讓人著迷。”
“我是在為女人的愛情辯護。”她不願意有人把女人說得像是一種情慾至上的動物。
“因為你,我開始重新相信女人的愛情。”梵高的眼神清澈明亮,看起來沒有當初那麼憤世嫉俗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
原來女人不相信男人的同時,男人也不相信女人。
“謝謝你的讚美。我和你不可能的。”方糖說。
梵高笑了:“我知道。祝你和你老公幸福!”
*
方糖無比興奮地鑽進段總的黑色轎車的後座,小心翼翼地拿出這幅油畫:“就是這部作品。”
段總見到這幅畫之後顯得很激動:“愛之慾!”
“什麼?什麼‘愛之慾’?”方糖沒有聽明白。
“這幅畫的名字叫‘愛之慾’。”段總似乎很內行,“這是杜拉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