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lang就召集人手,親自坐鎮指揮,在牆上開了一道門。理由是方便花木匠到小院中修剪花木。
楊昊取下鎖扔到了一邊,推開小門走進小院,不過一畝見方的地方,東北角有幾株槐樹,南面沿牆是一叢月季花,月季花叢旁邊挖著一眼水池,池水用來澆灌花木,有人還在裡面養了幾條魚,天陰氣悶的時候常能看到魚探頭吸氣。這算是庭院中唯一的活物了吧。靠近小門旁安放著一張石桌和三個刻花石墩。
楊昊問月孤:“外面空氣好,為何非要躲在屋裡?”
月孤沒有回答楊昊的問題,卻問:“為何又要囚禁我的父親?”
楊昊不明白月孤身處牢房何以能知道蠻老唔被軟禁的事,於是答道:“你父親興兵攻破寧邊縣,殺害寧邊縣令朱永,屠殺無辜百姓,按律應當斬首。”
月孤憤然落淚道:“按律我也應該殺頭,你為何不殺我,卻要把我像羊一樣圈禁在這?我寧可被你殺死也不願再過這樣的日子。求你殺了我,把我的屍首埋葬在大草原,我會下輩子也感激你的。”
聽了這話,楊昊莫名地煩躁起來,賭氣說道:“不是我不想殺你,是我不能殺你。你甘心為人利用,謀刺親夫,不但不知悔過,竟還抱怨我把你囚在這裡?你不想呆在這,我偏要你待著,待到你慢慢老去為止。”楊昊摔門而去,渾然不顧身後月孤捂面痛哭的聲音。
原本是想重溫舊情,卻沒想鬧了個沒臉沒皮,楊昊後悔又自責,臉色陰沉難看。大牢門口,迎面撞見了晴兒和丫鬟金鈴,金鈴的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見了楊昊,就悄悄地把食盒往身後藏,眼神不自然地瞟向了晴兒。
晴兒沒想到楊昊會來,狹路相逢,想躲也來不及了,見到楊昊陰沉的臉色,猜想他在月孤那碰了釘子。晴兒太瞭解他的個性了,這股無名火若不找個地方發洩一下,他會一天都不痛快的。她心裡暗暗叫苦,這好人真是做不得,自己好心好意做了些點心來看月孤,竟要無端地要做他的出氣筒。
晴兒咬了咬牙,勉強地擠出一點笑容,雙手卻緊張地搓捏著手絹,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楊昊鼻子裡輕輕地哼了聲:“既然來了還不進去。”說過這句話他就走了過去,破天荒地竟然沒有衝誰發火。
“嚇死我了。”金鈴拍拍心口,暗自慶幸。
晴兒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有什麼好怕的,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金鈴沒敢吭聲,心中卻暗自搗鼓:“我哪又說錯了,一腔斜火竟衝我來撒?”
……
楊昊是第一次到夏州,從城市的規模來看,夏州比豐安要大的多,但遠不及豐州繁華。
孟博昌親自出城迎接楊昊,一年多不見,孟博昌似乎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副高高瘦瘦、清清冷冷的樣子,看人的眼神也還是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他跟晴兒和呂芮打了招呼,然後問小魚:“你就是他的老相好小魚麼?”
小魚也學著他的腔調說:“我就是小魚,你就是他老友孟博昌嗎?”
孟博昌愕然無語,眨眨眼不說話了。呂芮捂著嘴吃吃地笑個不止,楊昊怕孟博昌下不來臺,就瞪了她一眼,呂芮再無撐不住了,放肆地大笑起來。
晴兒趕忙說道:“我們還是先進城看看小侄子吧。”小魚拍了一把呂芮:“別傻笑了,讓人家多難為情。”呂芮好容易才止住笑,但憋的很難受。孟博昌算是怕了她了,於是對楊昊說:“你不是想看看我的馬場麼,走,我陪你去轉轉。”一個“陪”字說的楊昊心裡頗生感慨,在自己的印象中,孟博昌跟自己說話從來都是居高臨下的,看來真的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連生性孤傲的孟大帥也開始高看自己一眼了。
孟博昌的馬場在夏州城西,佔地數千畝,馬場裡飼養著一千匹只適合拉車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