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黃義不滿地叫道:“爹,大哥和娘說錯話,你要打要殺都使得,我又沒吭聲。”
小四聽這話更是火起,跳起來,左右去尋雞毛撣子,黃何氏把黃義一推,說:“快跑,去找你晴家姑姑。”
黃忠還在發呆,黃義已“哧溜”一下跑了出去,小四抓不住黃義,就把黃何氏和黃忠堵在了屋裡,罰他母子跪下,拿著雞毛撣子死命地抽起來。黃何氏把黃忠緊緊摟在懷裡,護著他,忍小四怎麼打也不鬆手,一聲也不吭。
小四邊打邊罵:“我一個下賤的家奴,靠主子寵,辦了兩樣差,怎麼就比刺史還威風了,人家編排了來陷害我,你們也跟著胡咧咧。你老子我文不能提筆,武不能跨馬,夾著尾巴做人尚嫌不夠,好你兩個糊塗蛋,還敢到處顯擺,要命嗎你們倆。”
黃何氏見丈夫發怒,不敢還嘴,一個勁地哭,黃忠梗著脖子嚷道:“那呂家大舅,比爹還不如,人家怎麼就敢堂堂正正的要刺史來送禮,要縣官做家奴。”
小四聽了這話倒是一愣,正想細問,院門就被人推開了,黃義拖著嗓子尖叫道:“晴姑姑叫你住手,看你還敢打人。”
來的正是晴兒。小四來小長安不久,就去拜望了晴兒,不久晴兒又帶著一雙兒女登門拜望了黃何氏,正是那次拜望才讓小四在小長安一夜成名。
大帥和章夫人不對付,這個自不必說,重病不去探視,死後也不奔喪,在世人看來這對母子實際上早已恩斷義絕。
小四是西寧侯府的舊家奴,勢窮來投,能收留已是造化,今後是否能混個出人頭地,還很難說。不如現今看,只怕出人頭地是早晚的事,誰讓人家有秦孺人罩著呢?
誰又不知道那秦孺人在大帥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還在呂孺人之上。
呂家大舅那等貨色如今都混的風生水起,這黃炎飛黃騰達的日子還遠嗎?
黃何氏母子很快發現,在小長安小四最怕兩個人,一個自然是郡公府裡的楊大帥,一個就是這位秦孺人,楊大帥身份貴重,舉止威嚴,黃何氏見了面直髮抖,輕易哪敢去見他。
倒是這位秦孺人,雖然也身份貴重,卻是個十分念舊的人,又是人情味十足,家中大小事情求到她面前,她總會當作自己的事一樣,仔細思量,認真答覆。
發現這個竅門後,每次小四在家中發難,黃何氏就會遣兒子往郡公府搬取救兵。
晴兒奪去小四的雞毛撣子,望著滿桌的酒菜和跪在地上相擁而泣的母子,責備道:“從草原回來一趟,愈發見的本事了。打傷他母子能見你的什麼能耐?”
小四嘆了口氣,折身到院子裡打水洗臉。
晴兒扶起黃何氏和黃忠,讓黃義去打了洗臉水來,服侍母子洗了臉,又取出藥酒擦了傷,這才詢問緣由,聽完黃何氏哭訴後,晴兒笑道:“嫂子不是我說你,這件事,是你做的欠妥。”
黃何氏瞪著眼疑惑地問:“我哪裡錯了。”
晴兒望著黃忠、黃義兩個,說道:“這回是你爹說的對,這兒不比長安,得憑真才實學才有飯吃,倒不是說你們的爹爹沒本事,靠他的本事能做郡公府的管家,若想做官,就差了點火候。大帥要抬舉他做官,自然得加倍小心謹慎。說要夾著尾巴做人也不為過。”
黃義眨巴著眼,疑惑地問:“可是呂家大舅子也沒讀過書,也不能上馬征戰,為何就能做官呢,還是大官呢。”
晴兒笑道:“那我問你小長安,官做的最好的是哪兩位。”
黃忠道:“我知道,文官是朱刺史,武官是鄭將軍。”
晴兒道:“那你們說是應該學官做的好的,還是學那些不入流的呢?”
黃義說:“自然是學朱刺史、鄭將軍啦。晴姑姑,我明白了,呂家大舅不是好官,爹不該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