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重要的事情託付於你?再說,就這一封短短的遺書,裡面牽扯的事情那麼多,誰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將你爹好好的安排打斷了呢?”賀寧馨柔聲安慰道。她一直對能“死諫”的老鎮國公簡士弘有幾分特別的尊敬,同簡飛揚一樣,她以前也不願意相信是那種不堪的真相。
現在這封遺書雖然短小,可是至少將大事都說得清清楚楚。
簡飛揚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賀寧馨偏過頭,看了簡飛揚一眼,見他臉上的神色似乎和緩了一些,不像剛才那樣沉肅鬱悶,便又接著勸道:“你爹的這封信,是寫給你母親的。而且從信上看,你母親的病快好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爹那時候以為你母親快病好了,能夠重新出來主持中饋,護住你們一家大小,才下此決心?”
簡飛揚已經將那封信不知看了幾千幾百遍,早就倒背如流了。聞言馬上想起了那幾句“近日觀汝神智日清,凝眸處時有所思,復醒在即……”,立時睜開眼睛道:“你覺得我娘那時候已經快病好了?”
賀寧馨點點頭,將毛巾放在一旁,動手給簡飛揚半乾的頭髮在頭頂挽了個髻,又給他戴上青玉冠,將頭髮固定住,道:“從信上看,你爹是這樣說的。”至於為什麼沒有病好,或者是好了之後又病了,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你想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賀寧馨坐到簡飛揚對面,開始跟他一起將這件事理了理。“最開始的時候,你以為自己是庶長子。原因是從你記事開始,你就跟嫡母不親近。”
簡飛揚若有所思,道:“很小時候的事情,我確實記不清了,只是記得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一個人住一個院子,那時我才四五歲。我爹對我很好,經常把我帶在身邊,很少去我娘……那個女人的院子。”
賀寧馨笑道:“三四歲時候的事情,沒有幾個人記得清了,你能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就不錯了。”
簡飛揚勉強笑了笑,那段記憶看起來實在不是多麼美好的事,不記得也就不記得了。
賀寧馨便又道:“你爹的信裡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你母親是在剛生下你二弟的時候病的,那時候,你不過三四歲,所以之前的事情,你只模模糊糊有些大致的印象。你母親病了之後,你爹為了不讓龐貴妃藉機讓他出妻,將龐貴妃的妹妹嫁過來,便選擇了‘李代桃僵’之計,讓一個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但是又同你母親生得十分相像的丫鬟頂替了你母親的位置,做了鎮國公府的國公夫人。”
簡飛揚嘆了口氣,有些鬱悶地道:“你說龐貴妃是不是跟我們家八字不合?——為何就要同我們家過不去?”說完又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痴問題,自嘲地笑了笑。
賀寧馨也笑,道:“龐貴妃想上位,當然要多方拉攏各方人士。——也是仗著隆慶帝寵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換作是現在的宏宣帝,立刻打入冷宮都夠了,賀寧馨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
這些年自宏宣帝登基之後,大齊朝的朝政越來越有好轉的趨勢。雖然各地的天災仍然不斷,可是沒了人禍,老百姓的日子也沒有那樣難過了。——賀寧馨再一次確信,當年裴舒凡的選擇是正確的。
大相公有所為,有所不為。小女子也一樣,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都能做。男人不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比如生孩子。所以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自卑,覺得自己天生就比男人低一等。
簡飛揚等了半天,沒聽見賀寧馨說話,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嘴角含笑,神遊物外的樣子,也嘴角微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還魂了,軍師大人……”
賀寧馨微微驚跳了一下,抬眼看見簡飛揚一臉嚴肅的樣子,卻掩蓋不住他眼神裡的戲噱,忍不住嗔道:“再嚇唬我,不理你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