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早就聽他說過是毒藥,還是緊張起來,安嘉王卻感到意外,甚至還有些不信。
“怎麼會是毒藥?如果是毒藥,本王何以感覺如此輕鬆,思緒清明?”不能怪安嘉王不信,這涅盤本就是這樣的毒,才會使人半點不去察覺。
“我說是毒,它便是毒,你若不信,也無需叫我前來。”主動權已在君湛然手中,他神色泰然,徑直走到一邊,拖了把椅子坐下。
無人膽敢在君王寢宮如此無禮,但他安然而坐,隨意的模樣,猶如此地並非凜南王宮,而是夏國之中霧樓之內的議事大堂,自確定南宮蒼敖有心奪凜南的兵權之後,君湛然便已決定,要讓安嘉王欠他一條命。
南宮蒼敖心知他此舉的用意,抱臂而立,兩人並無交談,已顯默契。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此毒的厲害,到了那時,你會後悔不信我今日所言,後悔低估了它,但事實上,到了那時,你就連後悔的力氣都不會有。”神情淡淡,君湛然徐徐說完,清冷的音調像寒氣落下,瀰漫開來,寢宮裡很快便靜了。
風聲徐徐,吹起玄青色繡著飛馬圖騰的帳幔,微微搖晃,安嘉王不得不重視他的話,收起了笑,“本王是不想相信,自己會中什麼難解的奇毒,但御醫都這麼說,而且聽起來,這毒,似乎只有君樓主能解。”
他是為拉攏南宮世家而邀請了南宮蒼敖,只是沒想到先用到的人是君湛然,君湛然也看的出,安嘉王其實並沒有他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麼冷靜。
帝王寶座上的人,即便心有惶恐,也是萬萬不能把心中所想寫在臉上的。
“我只能暫時保你的命,我擅的是毒,不是醫。”儘管眼前之人是凜南國的一國之君,這位君王還將他的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上,君湛然也沒有半點動容,更談不上什麼受寵若驚。
“無論是醫是毒,只要能像眼下這般令本王行動如常思慮清晰就夠了,君樓主如此強呼叫的是毒,解不了本王身中之毒,莫非是不想醫?”安嘉王面露不悅。
他以為醫毒一家,以毒攻毒也是解毒之法,君湛然不是不能為他解毒而是不願。
“你知道這是什麼?”從懷中取出瓷瓶,君湛然將它舉在手中,“這便能令你神清氣爽的‘解藥’,也就是你所中之毒,名為涅盤。”
“你果然知道!”陽嶙聽了許久,到了這時再也忍不住,安嘉王知道在他昏睡之時朝中大臣的懷疑,但君湛然若真要他死,不會下這種古怪的毒。
當下便擺了擺手,“陽嶙,先別急著發難,君樓主為何知道此毒,他手中的毒物又是哪裡來的,相信他定會有個解釋。”
說完便看向君湛然。
這話與其說是講給陽嶙聽,不如說是在提醒君湛然,即便不曾懷疑他下毒,他也該將關於這毒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君湛然是怎樣的人?他對旁人之事從來都看的很淡,並不切身相關,便不會引起他多大的興趣,他本就不願理睬,更何況他原是皇族之後,更不會懼於凜南王的威儀。
南宮蒼敖知他甚深,往前一站,輕拍腰間遮日,“此事其實還是應該問陽將軍,陽將軍也算親眼目睹。”
“我?我可什麼都沒看到。”陽嶙雙眉一擰。
“將軍好好想想。”南宮蒼敖手指一抬,腰間遮日嚓的彈出半尺,寒光如鏡。
寒刃之上映出一雙狹長黑眸,似笑非笑間煞氣隱現,刀身看不出半點血腥,卻有沉沉殺氣撲面而來。
煞氣如血,殺氣如刀,刀光在半空閃過,陽嶙的眼前彷彿又看到那滿地屍首,血色染紅蒼土,銀月如勾。
“那群人――”畫面猛的清晰起來。
“正是那群人。”咔嚓,寶刀歸鞘,南宮蒼敖一負手,“他們來路不明,攔住去路,雖是暗襲卻不是為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