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等人聞語,立馬附和道:“王爺神威無敵,戰無不勝,必定大破襄陽。”
阿濟格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襄樊二城,號稱天下雄城,昔日蒙元數十萬大軍,攻拔此二城,呂文煥守五年,糧盡援絕而降,今本王下此二城,卻要讓天下側目,諸位可有對策。”
鰲拜道:“明人都是草包,王爺直接發兵攻打,我大清勇士,旦夕之間,便可破城。”
吳三桂在大帳之內,一直眼觀鼻鼻關心的坐在一旁,身前的水煮豬肉也基本未動,身為漢人,他對吃的理解和要求,要比野蠻人高上許多。
阿濟格是大清朝的一員猛將,但他並非智將,而且性格比較粗魯殘暴,對於吳三桂多有蔑視之意,所以吳三桂輕易不言。
這時他見阿濟格與鰲拜兩人,一問一答之間,便要敲定攻城之策,見阿濟格明顯贊同鰲拜的話語,卻不禁雙眼一眯,抱拳說道:“王爺、鰲統領,這襄樊二城乃是少有的堅城,兩城分立於漢水兩岸,明軍以浮橋相連,大清兵攻樊城,襄陽之兵可隨時支援,若只是一味強攻,恐非但不能破城,還會使大軍勢頹也!”
阿濟格與鰲拜聞語,不禁微微皺眉,臉上漏出不快之色道:“平西王以為該如何攻城?”
這次清兵發兵十萬,其中八旗兵兩萬二千五百人,綠營兵一萬七千五百人,吳三桂之兵六萬人。
阿濟格、鰲拜要強攻樊城,八旗兵自然不會參與慘烈的攻城,而這次綠營兵少,攻城的重擔必定落到吳三桂的身上。
身為三萬關寧鐵騎和三萬遼鎮步軍的領袖,吳三桂自然不能看著手下人馬,被毫無意義的消耗,所以即便阿濟格心中不快,他依然視若無睹道:“以本將之見,王爺當命一軍,前往漢水上游,伐木造船,而後藉著江水之急,命士卒乘船順江而下,撞毀浮橋,孤立樊城,而後方可強攻也!”
平心而論,吳三桂之言,確實是打破樊城的好方法,阿濟格聞語,微微思考便覺得有理,但鰲拜卻道:“王爺,湖廣明軍二十餘萬,今守襄樊二城者,不過三萬多人,其必然是想先集合優勢之兵,攻下武昌,然後再回師襄陽。吳大將軍想要上游造船,要花多長時間,武昌城裡的勒克德渾又能守多久呢?”
湖廣戰場上,王彥主力攻拔武昌,剪除明軍東面的威脅,清軍主力攻打襄陽,欲從北面夾擊王彥。
兩軍之間,比的就是一個速度,看誰先攻下城池。
如果王彥先拔掉武昌,那他便可從容回援襄陽,將清兵擋在鄂北,如果清兵先破襄陽,那王彥難免在兩面夾擊之下折戟沉沙。
阿濟格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他聽了鰲拜之語,遂即便將吳三桂的建議拋到腦後,點點頭道:“明軍雖是草包,但勒克德渾本王更加信任不過。我大清虎狼之師,被勒克德渾這頭綿羊帶領,卻不知能守武昌幾日時間,本王必須要解救被困武昌的大清健兒。攻城之策,便按著鰲統領之言,明日強攻樊城,一舉破城。”
“喳~”
帳內鰲拜等人見阿濟格做出決定,遂即行了個滿禮。
吳三桂見此,臉上卻是一沉,心中悶悶不樂,阿濟格要強攻,死的卻是他手下將士,他對這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滿人,著實沒有一絲好感。
亂世之中,手中有兵才是安身立馬的本錢,吳三桂雖然封王,但這個王其實沒有什麼價值,滿人之中,爵位比他低的鰲拜之流,依然常常對他不敬,他想要保持威嚴,還得靠手下弟兄給他撐腰,所以他對麾下兵馬異常珍惜。
這時阿濟格果然出言道:“我們滿人善於騎戰,漢人善於城池攻守,明日攻打樊城的重任,本王便交予平西王全權負責,城破之後,按著慣例,全城屠絕,雞犬不留!”
吳三桂心中雖然不願意拿部下性命來換取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