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你沒鑰匙,我配了一把,放你桌上了。”顧惜看著他。
沈熠的臉消瘦不少,看上去有些蒼白,聲音啞啞的,像患了重感冒。
秦海風跟著轉過來,笑著揭沈熠的老底:“他怕你在門口罰站,非得一大早起來。”
沈熠指了指秦海風:“你閉嘴!”
情緒太激動,他猛地咳嗽起來。
“我就說你別來了,我送鑰匙不也一樣?”秦海風無奈,拿包抽紙丟給沈熠。
沈熠一把接住,抽了幾張捂住他可憐的鼻子:“沒事,我已經好了。”
秦海風冷冷地呵呵一聲,繼續揭他底:“昨晚差點去打吊針的人肯定不是我。”
“別說了……”沈熠咳個不停。
本來生著病,再受點刺激,他真的能掛了。
秦海風瞥一眼沈熠,他就是開玩笑,看沈熠實在難受,嘆口氣不再多提。
顧惜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桌上放著一把鑰匙。
沈熠新座位在他前面,隔著兩張桌子。
顧惜只要一抬頭,能看到他的後背。
京海的冬季,穿羽絨服的人,數量跟大熊貓一樣稀少。
沈熠身上那件黑白斑點羽絨服,厚厚的,他露著一段細瘦的後頸,看著怪可憐。
之前竇學鵬建議他去探望沈熠,他也考慮過。
但他想起,那天從超市回來後,沈熠忽然不耐煩和他說話了,最後還是沒去。
原來沈熠病的很嚴重。
顧惜把書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鋪開他的筆記本,不過他握著筆的手,好半天沒寫出一個字。
不到半小時,沈熠壓著嗓子,咳嗽好幾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惜的存在感太強,還是他忍不住關注顧惜。
他總覺得,身後有一隻巨大的探照燈照著他,讓他難以忽視。
沈熠嗓子難受,在安靜的教室裡咳個沒完沒了。
鬧得動靜不小。
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挺煩的,抽了幾張紙,捂著鼻子站起來:“算了,我還是回去吃個藥。”
這話是對秦海風說的。
秦海風點頭:“別逞強,不舒服就回去吧。”
沈熠動作利落,他把桌上的書本紙筆,一股腦兒掃進書包裡,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沈熠暗暗對自己說:他這次是送鑰匙,不算見面!
然而,他也明白,這種狠話,也就對自己說說。
其他人,包括顧惜在內,無人在意。
沈熠微不可查地嘆口氣。
撞你一下
傍晚,星幕低垂。
楊尤凡從座椅上站起身,打了個呵欠,準備去食堂吃飯。
臨走前,他問沈熠:“要不要給你帶飯?”
沈熠在床上躺得久了,想出去走走:“你等等我吧,我和你一起去。”
“行。”楊尤凡掃眼他單薄的肩,“不過外面風大,你多穿點。”
沈熠把羽絨服穿上,脖子圍了圈圍巾,他指了指自己:“這樣可以了吧。”
沈熠那圈圍巾是個紅的,胖乎乎的羽絨服是白的,遠遠看,像雪娃娃。
楊尤凡看得直樂:“你再塗個紅鼻子,可以當動畫片裡的雪人了!”
京海大學的食堂有好多,半路上,他們商量著去哪個地方吃。
沈熠怕離得近了,容易碰見顧惜,就說:“遠的那個吧,我感覺那家的還可以。”
楊尤凡納悶:“是嗎?我怎麼聽說那家最難吃。”
“你記錯了。”沈熠馬上說,“有一回,我特意從家裡跑到那家食堂吃豬排滷肉飯,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