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次節比的高樓大廈,亮起霓虹燈。
夕陽半懸在地平線之上,暮色蒼茫。
微風徐徐,空氣裡有幾分煙火氣。
沈熠拿了一些消毒工具過來。
兩人找了張戶外桌,顧惜神色安靜,乖乖讓沈熠上藥。
只是有些浮腫,其實上藥也不必。
沈熠拿棉籤,簡單給他塗塗酒精清創,也就算了。
宴會廳裡的燈光依然華美燦爛,樂聲悠揚歡快。
剛剛發生的事,就像沈峙說的那樣,很快過去了。
沈熠心裡覺得奇怪。
他想顧惜這種人,早練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深沉性子。
怎麼可能被一兩句話,刺激到動手?
還是顧運升這種毛頭小子?
“為什麼打人。”沈熠把醫療包拿到一旁。
沒什麼好說的,顧惜轉開臉,去看江岸上的風景。
顧運升罵人的話,如同微塵,激怒不了他。
但再怎麼樣,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會有害怕的事情。
總會有一句惡言,會狠狠把人刺傷。
顧運升持續不斷地咒罵,波及的人名越來越多,直到他脫口而出:“你媽被你害死,沈熠也會被你拖累,被你害……”
顧惜沒讓顧運升把話說完整。
他用最快最凌厲的左勾拳,果斷讓顧運升閉嘴。
但他打人就是打了,不會解釋箇中緣由,沒有必要。
沈熠見他不肯說,也就不追問了。
又是一陣江風,朝他們吹拂,沈熠舒了口氣。
忽然之間,好像煩惱消失了一樣。
居然是難得靜謐時刻。
兩人安安靜靜,欣賞同一片江岸。
他們感受著夏初的晚風,看太陽一點點落下。
最後一縷夕陽幾乎被地平線吞沒,瑰麗的彩霞,透出極亮的輝光。
淡紫色的天空漸次黯淡下去,黑雲一層層浮上來。
只是幾個眨眼間,陸家嘴的霓虹燈,成了視野裡最亮的光源。
再想看江上的輪船,已經看不清晰。
夜幕終於落下,看臺上的燈亮了。
沈熠端了盤吃的東西過來。
兩人簡簡單單地解決掉晚飯,隨意聊著天。
期間,沈熠掃了眼兩人的無名指。
他和顧惜指間戴著同款婚戒,可能因為新戴上,還不習慣。
每次不小心看見,都叫他犯愣。
有一種英年早婚的錯覺,但更多的,還是不真實。
沈熠端起酒杯輕晃,飲了口,香檳只剩淺淺的杯底。
這種酒不醉人,卻剛剛好刺激血管裡的流速,讓人處於半夢半醒的微醺狀態。
夜風涼爽,曖昧模糊的光線,映著顧惜輪廓分明的臉。
顧惜長睫下鼻樑高挺,薄唇抿了口香檳。
沈熠恍然想起,很多年前,顧惜吃著一盤生日蛋糕,那時候他們只是學長學弟關係。
也不知道日子怎麼流逝的。
稀裡糊塗間,他們從校園的小徑上,一路走到宴會廳,站在那麼美的燈光下,交換戒指,也接了吻。
今天推送的財經新聞,大多配的照片,是華銀集團的logo。
唯有一則新聞,配的是兩人在舞臺上擁抱的合影。
沈熠不記得環節裡有擁抱,只好認作是錯位。
這張照片配在枯燥無味的財經術語裡,顯得溫情脈脈。
令他意外的是,下面的評論,留下一長串的祝福。
沈熠回想起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