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搶過手機,不讓戴維碰:“不要打,我自己回去。”
“拉倒吧,你走個直線試試。”戴維叫來幾個朋友,把沈熠從吧檯架出去。
室外,寒風瑟瑟。
酒吧門口掛了小彩燈,在漆黑的夜裡閃爍,倒是挺可愛。
沈熠抱著手機,跟抱黃金一樣。
戴維懶得和他搶,用自己的手機給顧惜打電話:“喂?顧惜?我們在休閒街這兒。不,不是叫你來玩。是沈熠,他喝醉了,你在市裡嗎?”
另一邊,衛凌山扶著沈熠。
沈熠推了推衛凌山的手:“我能站,不用扶我。”
衛凌山沉默著吸菸,握住他的胳膊,沒放。
沈熠仰著頭,數天上一顆顆的小星星。
衛凌山盯著他看。
沈熠脖頸很漂亮,修長,面板雪白,襯衫領口開了一片。
戴維猛地一拍衛凌山的肩膀,打斷他的視線。
戴維看衛凌山的眼神有些異樣,不過他沒明說:“顧惜馬上過來,二十分鐘吧。”
“那我在這裡等。”沈熠腦袋發沉,想蹲下去。
戴維提溜兒沈熠的後領子:“別賴啊,蹲下去你就能躺地上。好歹是人民教師,別讓人笑話。”
沈熠點頭,人卻微微搖晃:“那我不蹲,我站著。”
顧惜來得很快,八分鐘就到了,還在路口堵了下。
京海的道路,以堵塞聞名,戴維看到顧惜的車,忍不住臥槽了一句。這麼快就到了?戴維不住懷疑,他是不是飛過來的。
顧惜下車,向他們點頭問好,然後和戴維衛凌山一起,把沈熠送進副駕駛。
戴維還記得第一次見顧惜。
他們上大學時候,沈熠帶顧惜進他們圈子。
那時的顧惜是跳級上的大學,比他們小兩三歲,他們很難不把他當小弟看。
現在長得比他們都高。
顧惜眉目深邃,長著濃密的長睫,鼻樑英挺,薄唇。他身高一米九一,一身黑色長款風衣,高奢最新款,西裝褲線條筆直,皮鞋鋥亮。
顧惜身上的青澀,褪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戴維非常熟悉的神態,彬彬有禮的淡漠。
身份地位長期處於高位,又有一番非同尋常的閱歷,才養得出這種氣場。
他忽然想起,這些年顧惜的成績有目共睹。
戴維收起輕視,說了句:“對沈熠上點心。”
顧惜並沒看他,淡淡道聲謝,開車走了。
沈熠被安全帶捆得難受,他覺得自己很清醒,可有時候,他感覺自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窗外,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一片。
顧惜開了空調,他不喜歡聽東西,車內很安靜。
沈熠微微歪著腦袋,望著街景,心裡卻在想,原來這段時間,顧惜一直在京海。
那他為什麼23天沒回來。
很沒意思的念頭,像一顆釘子,扎破他的心。
抱一下很開心
從地下停車庫出來,讓冷風一吹,沈熠清醒不少。
顧惜過來想扶他,沈熠推開他的手,強迫自己站穩:“不用,我沒喝醉。”
兩人在安靜的小區裡走,一路都是皮鞋磕地面的聲音。
進了電梯,顧惜按亮樓層。
兩人獨處的私密空間,如果不講話,有些尷尬。
可他們都保持沉默。
忙嗎?沈熠想問。
工作沒有不忙的。沈熠在心裡替他回答。
最近都在哪住?
沈熠知道顧惜在公司附近有套房,如果工作到太晚,他會在那邊休息。
為什麼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