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學習小組,要看時薪能拿多少。
如果比他打工賺得少,他就不去了。
他這樣問,沈熠也為難,大致估算一下:“一週,大概兩到三個小時吧?”
沈熠還想爭取一下,丟擲另一個誘餌:“不過我們有空教室,可以隨時去。”
他們有固定的教室,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比擠圖書館,或是在外面找自習室,要好得多。
顧惜盯著他看,那種眼神,像是他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
然後,顧惜拒絕:“不了。”沒給理由。
顧惜走得很乾脆,掉頭就走。
沈熠很鬱悶,他想他盡力了,顧惜不願意來,那沒辦法。
走出一段距離,沈熠再次回頭。
校園裡,漫長的林蔭小道,又是晚飯時間,有不少同學經過。
大家三三兩兩的,總有一兩個朋友陪伴。
路上碰見別的同學,彼此打聲招呼。唯獨顧惜。
形單影隻,在茫茫人海里,獨自穿行。
沈熠回到宿舍,閒著沒事,又點開那部紀錄片,重新看了一遍。
裡面有個鏡頭。
冬季,大雨混雜冰雪,寒風凜冽。
別的小動物要麼在尋找庇護的洞穴,要麼凍死在半路。
那隻孤獨的鷹,站在樹梢上,淋著雨雪。
孤鷹睜著銳利的眼,承受著寒風霜雪,彷彿不痛不癢,無知無覺。
雨下得實在厲害。
有一定防水效果的羽毛,溼透了。
孤鷹看起來很狼狽。
它抖掉翅膀上的水滴,爪子重新抓緊樹梢,慢慢閉上眼。
旁白帶著沉重的語調讀著:“不知道這隻鷹能不能度過異樣寒冷的冬季……”
沈熠看得難受,關掉影片介面。
他有一大家子人,一堆從小長大的朋友,不明白顧惜這種人,平時都是怎麼生活的。
轉念一想,沈熠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補過度。
沈熠滑動椅子,移到室友秦海風的身邊:“哎你說,一個人,不可能連朋友都沒有吧?”
秦海風從手機抬起頭,想了想,回答說:“有可能啊。”
“嗯?”沈熠不太相信。
“不是有很多新聞嗎?一個人到死也沒人發現,要不是鄰居報警,或是出了什麼意外,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掛掉了。”秦海風唏噓不已,“可憐又可怕。”
沈熠:“……”
“我說的還算好的了。”秦海風像是覺得冷,抱著胳膊瑟瑟發抖,“還有很多人死去的時候,連新聞都上不了。”
沈熠抿緊嘴角,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顧惜孤獨的背影,和這隻孤獨的鷹,在沈熠腦海裡揮之不去。
半大小子
臨到中午,沈熠又站在教室外。
下課後,顧惜起身出去。
沈熠這次沒叫他,安靜地尾隨在他身後。
兩人來到校園僻靜的一角。
顧惜轉過身:“你跟著我幹什麼。”
沈熠上課的地方離得不遠。
他放心不下,想確認,顧惜是不是好好的。
他知道顧惜的課表,也知道他在哪個教室,就是順路看一眼。
沒想到顧惜剛好下課。
既然碰見了,沈熠想的簡單,那就打聲招呼。
可是,顧惜不是沈熠經常接觸的社牛,他不打招呼。
所以沈熠見到他也沒吱聲。
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能打破這種僵局。
等沈熠反應過來,他已經跟著顧惜走了好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