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麥蕎停住腳步站在那裡看那幾個小朋友的身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蕎蕎。”遠處的聲音忽然及近。
麥蕎冷不丁回神,“媽 ̄”
“怎麼站在這兒?吃飯了。”麥蕎媽媽笑著走過來。
麥蕎微微一笑,勾起媽媽的手臂漸漸走遠了,“我爸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媽,這幾天我的胃口都被爸爸喂刁了,再這樣下去我捨不得走了怎麼辦?”
麥蕎媽媽親暱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那就不走了,爸爸媽媽養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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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蕎明白,再漂亮的煙火也終有燃盡的一瞬。亦如她和樑子俊的愛情。燦爛過後,褪下華麗的外衣,剩下的只有自己分明的痛楚和悲傷。好像無數個日日夜夜,月亮圓了幾回,又缺了幾回,心上刻上了彷彿年輪一般永不磨滅的印跡。
或許,人們一直都以為錯了,煙火不是代表著開心幸福,而是代表著悲傷失落,發明創造出它的那個人也一定是個渾身瘡痍的人。
它或許美麗,可是再美麗又如何?再盛放又如何?它不過是夜晚星空下的一道點綴,它盛放的那一瞬是很美,可是漫漫夜空下,那一瞬之後,又有誰記得它曾經的模樣?不過是空留一道白煙,隨風消逝罷了。人們讚揚的、始終記得的終究還是那片不滅的璀璨的星空。
不是不悲傷,而是不知從哪裡悲傷,亦如不知從何時開始悲傷。這些年,她的心境猶如那冬日的枯枝,了無春意。
一個星期前,剛剛坐上機場計程車的麥蕎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她回來了。訊息來的意外又倉促,麥蕎的媽媽喬芸喜悅的同時又手忙腳亂,又說去接她又說去菜市場買菜。
彼時,街道兩邊熟悉的景緻飛花而過,麥蕎舉著電話,笑的溫暖而燦爛,“媽,您別忙乎了,二十分鐘後我就到家了。”
幾個小時的風塵僕僕,麥蕎一身鉛華邁進自家大門。彼此許久未見,喬芸看見自家女兒的第一件事就是緊緊的擁著女兒,掉下眼淚微嗔道,“蕎蕎,你瘦了。”
一句“蕎蕎,你瘦了。”麥蕎險些忍不住要哭出來。可她到底沒哭出來,她不想讓父母擔心她,更不想破壞了樑子俊留給他們的好印象。
上一次從福嬸口中得知樑子俊為她做的一切,她曾打電話問過父母,雖然只是側面提了一嘴,可父母口裡忍不住的讚揚不是假的。他們這麼喜歡他,她又怎麼忍心說出實情讓他們失望、傷心、難過?
媽媽的懷抱是溫暖的、熟悉的、踏實的,她閉著眼,像是孩子一樣緊緊回抱著汲取著母親的關懷。她貪婪的享受著,一顆原本浮萍的心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麥蕎的爸爸麥軍扎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看母女倆抱在一起,忍住沒說話,靜靜的在一邊站著。或許是父女天性,心靈相通,彼時麥蕎剛好睜開眼,越過肩頭朝眼前的人笑了笑,然後無聲的說道,“爸爸,我愛你。”
麥軍點點頭,亦做無聲的回應,“我也是。”
一直背對著二人的喬芸似乎察覺了什麼,和女兒分開,抹了抹眼角的淚,不滿的看著二人,微嗔,“你們父女倆又揹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呢!”
麥蕎和麥軍相視一笑。
麥軍走過來,一臂攬著麥蕎,一臂攬著喬芸,彷彿擁著世上最珍貴的珠寶,“好了,小芸,蕎蕎好容易回來,別說東說西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然後對女兒眨了眨眼,“爸爸做了你最愛吃的鯰魚燉茄子,快洗洗手咱們開飯嘍。”
四方的桌,麥蕎坐在父母的對面,大口大口的吃著桌上的美味佳餚。看她吃的香,兩個人更勤勁的往她碗裡夾,結果最後麥蕎的碗被填的高高的,他們兩個倒是沒吃上一口。
麥蕎一人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