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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拈鬮射利(2)

春初,一路煙霞雲淡,草長鶯飛。

便是日暮時,燕子比翼,花蝶交映蜂歸刻。

明水鎮子街道口,幾株老柳嫩芽兒柳絮細細隨風而落,一家陽春麵館,老闆懶散的手用破了半截的大湯勺子晃盪著鍋裡的渾濁面水。

三個人,兩匹馬,一隻驢,一個釣魚老者,兩個布衣配劍青年。

小雨扶著俞流飛下了馬,三人就著草棚子最靠近柳樹的一張陳舊的小方桌坐了。

草棚底下一共三張方桌,算上小雨幾人,一共四人,只對面還有一張老木桌子上有個吃麵的邋遢老者。

小雨瞅了瞅那老者,乍一看,披頭散髮,不修邊幅,鬍子拉渣,一身陳舊的破布衣服,感覺邋遢得緊,仔細看,那老者吃麵的樣子,輕挑慢捻,卻不然一滴油水落出碗,也沒讓一根面沾上鬍子,衣服雖然破舊,卻

見著很乾淨。

再看他拿筷子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傾斜,應該是常用劍的人,比如他自己就有這種習慣,不是常年用劍的人,一般看不出這點端倪。

小雨撇著嘴,心道這老者難道是一位劍客?倏忽之間,見那老者似有若無的瞥了自己一眼,或許是那老者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小雨急忙回過神,看向別處,不再去觀察這老白髮老者吃麵。

白髮老者皺了皺,沒怎麼在意小雨好奇的眼神,顧自又吃起面來。

俞流飛從懷裡摸出幾錢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對著店家道:“店家,三大碗陽春麵。”

店家也不著急著過來收錢,只點了點頭,回道:“幾位稍等,這就下鍋。”說完,四十幾歲一臉皺紋的禿頭店家拍了拍自己腰間的皮圍,又在一邊的水盆裡面抖了幾下手,算是洗手了,伸手抓了幾把新晾的粗麵扔

在了面鍋裡。

三個粗坯大砂碗,鋪了香油佐料,墊了幾張小白菜葉子,灌上白麵湯,大筷子夾了面往碗裡一扔,扔上蔥花香菜,撒上些許芝麻,店家麻溜的端了兩碗到了小雨幾人桌前。

店家抓了錢,轉身再去端最後一碗麵,嘴裡叨叨著“桌上有醋碟子和辣椒醬,客官自便。”

三人拿了筷子,開始享受這面的滋味。

旁邊那白髮老者吃完了面,從懷裡摸了一張粗布手絹輕輕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油漬,對著店家喊道:“店家,可有酒喝?”

店家點了點頭,“小店既賣面,又賣燒滷,自然有酒賣,只兩種酒,一種杏花醉,一種二鍋頭,不知道老先生需要哪種?”

白髮老者回道:“杏花醉酒味平淡,太過乏味些,給老夫打一斤二鍋頭,再切半斤滷豬耳朵罷。”

店家吆喝道:“好勒,老先生稍等。”

店家說完,轉身進屋去了,不多時,抱著一罈子二鍋頭酒走了出來,一個大砂碗,一併遞到了白髮老者桌上。

白髮老者從懷裡摸出幾兩碎銀子,問道:“一共多少錢?”

店家道:“酒是六錢銀子一斤,滷豬耳朵八錢一斤,一共收您整好一兩銀子。”

白髮老者將自己身上摸出來的碎銀子點了點,一兩四錢,給了一兩酒菜,還餘了四錢銀子,揣在了懷裡,店家收了錢,笑嘻嘻道:“老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切豬耳朵去。”

白髮老者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

但見那白髮老者一邊喝酒,一邊看著老柳樹旁邊的明水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有若無的喝著酒,有些散漫。

小雨扒拉完陽春麵,對著店家問道:“店家,這鎮上可有客棧,醫館?”

店家一邊給老者切豬耳朵,一邊回道:“幾位是趕路的客人吧?我們鎮子不大,你站在柳樹邊上便能看完整個小鎮了。”店家揚起手中的菜刀,對著南邊指了指,繼續道:“過了這條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