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書笑得更是開懷,那一瞬,她只覺著自己也是驕傲的,她有那樣一個英雄般的丈夫,不是因為他是一國之君,僅僅因為他的英勇!這樣的驕傲,或許每個女子都會有,而出生將門之家的杜芷書更甚!她從小就崇拜著父親和族兄們,也曾幻想過長大了嫁給一個像父兄一樣英勇的夫君,但在知道自己今後是要做太子妃的時候,這樣的想法就深埋在內心,深到她自己都忘記了……
“陛下可有受傷?”杜芷書關切詢問著。
杜伊柯搖頭:“前方沒有傳來陛下受傷的訊息,屬下雖未能親眼所見,但陛下應該是無恙的。”
杜芷書點頭,只要陛下無恙便好,然而這一仗是出其不意,而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陛下什麼時候回來?”
這話算是問倒杜伊柯了,他老實搖頭:“陛下的心思屬下也不知,陛下臨走時只吩咐若娘娘得知了他去河陽,便讓屬下轉告,讓娘娘耐心在府上等待陛下,切莫私自行動。”
這些其實那天夜裡陛下就已經囑咐她了,事情的輕重她心中有數,自然不敢添亂,她亦瞭解陛下,怕是不奪回北洲三郡,將鮮卑趕回老家,陛下是不會回來信州了。
“外邊風大,娘娘先進屋吧,得知陛下贏了勝仗,娘娘這一夜總算能安眠了。”
秋蟬扶著杜芷書進屋,也正如秋蟬所言,杜芷書這一覺睡得尤其安穩,是來信州後難得的一夜。
…
然而這一份安穩舒心不過持續一日,第二天下午,趙久良卻突然前來拜謁。
下意識的,杜芷書拒絕了見他,不知為何,總覺著心中不安,好像要有事情發生似的,況且她也知道趙久良見她,若不是君臣間的恭維,便是要說趙九禾的事情,而她現今,真的沒辦法再聽這些!遂推說自己夜裡染了風寒,不太舒服,不見人。
本以為這樣算是將他打發走了,但是夜裡驚醒時,看見趙久良站在她的床前,和當年錦榮殿裡一模一樣,他倒是善於潛入他人房間,只是如今由杜伊柯親自守衛,他竟也有這個本事,著實讓人佩服!
不同於先前,這回的趙久良卻是撲騰一下跪地,讓杜芷書瞬間愣住。
“二哥快不行了,求娘娘去見他最後一眼!”
杜芷書一驚,難掩的擔憂,驚詫問出:“什麼叫最後一眼!怎麼會!”
見杜芷書還是關心趙九禾,趙久良嘆息,語氣帶了幾分哽咽,艱難說道:“之前遇見二哥,見他腿腳不方便,末將本想接他回建安安居,但二哥不肯,執意留在河陽不走,擔心二哥出事,末將便留下了身邊一位僕役照顧二哥,二哥並不知道。然而就在今晨,僕役送來一封信,說,說昨兒鮮卑殘兵退出河陽後,倉皇逃離時途經二哥的村落,為了洩憤大肆殺戮,二哥為保住村上婦孺,與鮮卑士兵起了衝突,雙拳難敵四手,長槍沒入胸口,性命垂危!”
杜芷書有些恍然,仿若聽得不是那麼真切,只呆呆地看著趙久良,他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信!記憶中的趙九禾可以單腳立於疾馳的馬上,可以輕功越過清淺的河面,可以輕鬆打趴下七八個壯漢。。。。。。兩年前那樣慘烈的戰役,他都存活下來了,怎會輕易。。。。。。
趙久良連磕了三個響頭,不同於以往的君臣之禮,這回,他是情真意切地祈求,道:“求娘娘垂憐,二哥如今躺在床上,嘴裡一直喊著‘小詞’,奴僕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微臣想著,或許娘娘知道。”
那是她的小名,他一直記著她,至死都不忘,可她註定負了他!眼眶一熱,淚珠在眶中打轉,她不敢眨眼,只怕那淚珠會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二哥怕是撐不過這兩日了,只求娘娘去看二哥一眼,讓他安心離去!二哥雖不說,可末將知二哥心中只有娘娘,否則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