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呢,奇怪,今兒既不是老爺生辰,府裡也沒聽說有喜事啊?”
杜芷書掀開車簾一角,門口站著的人裡,有文官也有武將,許多她都曾見過。
“咱們繞道側門去。”杜芷書吩咐著。這些大人們都被攔在門外,顯然是父親的意思,若她這時候穿過人群進府,都是叫世叔世伯的人,她是晚輩,不讓進說不過去,讓進卻又攪亂了父親主意。
吳媽開門側門時,看見自家小姐也是愣住,而後反應過來:“許是門口人多擋了路?”
杜芷書交代了伊柯卸了馬車,牽馬回馬廄。一旁青兒卻是好奇答道:“可不是麼,怎麼突然多出這麼些人?”
吳媽小聲道:“老爺今日沒去早朝,聽說是病了,這不一下朝,許多大人就到府上來看望老爺,不過老爺一個都沒見呢。”
青兒納悶道:“老爺昨兒不是還挺精神……”
話音未落,卻被自家小姐呵斥住:“多嘴的毛病又犯了,遲早我留不住你。”
青兒瑟縮了一下,趕緊低了頭不敢再說話。
吳媽是府里老人,看著杜家三姐妹長大,尤其疼惜這位杜家么女。四下張望,猶豫了會兒,而後湊近了杜芷書,輕聲說道:“三小姐,大小姐在您的屋子裡等您一上午了。”
杜芷書一愣,這位阿姐還真是閒得慌,杜府只要一有熱鬧,她準得來。
…
鮮卑的王子和公主今日進大梁宮拜謁重光帝,而原本身體精壯的杜將軍卻突然病了上不了朝,世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之前就有聽說朝堂上對於鮮卑的態度出現兩種,一是以父親為首的主戰派,一是以張太師為首的主和派。原本大梁朝一直是父親的主戰派佔盡上風,但因一年前吃的那場敗仗,主和派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了,加上張太師是重光帝生母張太后的親兄長,這幾年愈發受聖上重用,自然有不少朝臣倒戈投靠過去。張太師曾不過是個地方小吏,憑藉了聖上和張太后的提拔,如今已官居太師,受人尊崇,儼然是父親眼中最大的一粒沙子。
杜芷書瞭解自己的父親,今日這一場病,是病給聖上看的,病給百官看的,也是病給鮮卑王族看的,為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杜家仍在朝中舉足輕重。
已有心理準備,杜芷書進屋時心境很是平和,卻見杜芷琴謹慎地將身邊所有人都打發了走,包括杜芷書身旁的青兒。
“聽說你新近買下了個鮮卑奴隸?”
杜芷書嘴角含笑,語氣卻尖銳:“怎麼,我連要個下人大姐也得干涉?”
姐妹間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話了,杜芷琴嘆息,搖了搖頭,“大姐是關心你,來歷不明的人,還是查查底細的好。”
“反正大姐會遣人去查,我又何須費事。”
一句話後,兩姐妹歸於靜默,杜芷書只是看著大姐,倒有些好奇她今日過來找自己做什麼,這是第一次她們姐們倆說話,卻遣走了所有下人,連大姐最信任的貼身丫頭紅音都不能在。
不待杜芷書想明白,杜芷琴突地雙膝觸地,跪在了季妹面前。
突如其來的場面,讓杜芷書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地將阿姐扶起,莫說阿姐長她五歲,阿姐如今還有四個多月的身孕!
杜芷琴卻固執不肯起,顧及她腹中孩子,杜芷書也不敢跟她爭執,索性也跪了下來,無奈道:“阿姐這是要做什麼!”
杜芷琴霎時雙目通紅,含著淚說道:“阿姐知小詞今日去了哪裡,過去是阿姐錯了,總覺著自己的寶貝妹妹只富貴人家匹配,跟了他趙九禾一個卑賤的馬車伕,只會委屈,被世人戳著脊樑骨笑話。可錯了便是錯了,再彌補不回來,阿姐不敢奢求小詞原諒,可今日,阿姐卻有一事求小詞。”
用到了求字,杜芷書冷了臉,她的大姐那樣高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