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曾和本宮說過,他有個心上人,以前本宮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平日只與本宮一起玩耍,連認識別家小姐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平白就多出了個心上人?直到前幾日躺在床上養病,聽著床頭叮叮噹噹的風鈴聲,想起太子曾最喜歡鈴音,才恍悟,太子喜歡的,是當年蔣貴妃身邊的女官!”
身後杜芷書的話語傳來,讓尹貴嬪頓住身形,呆愣在當場。
杜芷書下床,緩緩走近尹貴嬪,對著她耳邊繼續道:“所以,尹貴嬪待心愛公主極好,曾經為了心愛公主的婚事不惜得罪陛下,如今,又為了不讓心愛公主的夫家受到牽連,死也不肯供出李昭儀!”
杜芷書與尹貴嬪面對面,笑道:“今日貴嬪肯過來提醒本宮,也是念及本宮與先太子的一些情誼吧。嘖嘖嘖,如此說來,尹貴嬪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尹貴嬪詫異看著杜芷書,復又低下頭,咬著唇一言不發。
“放心,本宮不會逼你承認什麼的,你無所謂生死,本宮豈能威脅到你。倒是李昭儀太聰明瞭,抓住了所有人的軟肋,本宮摔了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你說是不是?”
尹貴嬪跪地說著,“後宮爭鬥,臣妾以後也看不見了,只希望娘娘看在心愛公主的份上,不,不,看在蔣貴妃和先太子對娘娘曾多方照拂的份上,能放過李家!”
杜芷書冷笑:“李昭儀可會看在當年姐妹情誼上對本宮手下留情?起來吧,本宮未必鬥得過李昭儀,你憂慮太早了。”
尹貴嬪卻是篤定:“李昭儀鬥不過娘娘的,陛下心中有娘娘,娘娘便永遠是贏家,是李昭儀她不明白。”
杜芷書卻是哀傷,陛下心中有她,可感情總有磨盡的一天,但這一回,是她不想放手了!
…
夜裡,小小的佛堂忽閃忽閃的燭光與蒲團前火盆裡星星點點的火光相互呼應著。杜芷書在佛前一張張燒著心經,經過幾天休養,杜芷書能下床後,便是一遍一遍地在書桌前抄寫著心經,她唯一能為這個還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做的,便只有這些了。
“娘娘,夜裡風大,您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這些還是讓奴婢來吧。”紫瑤耐心勸道。
“出去!”杜芷書卻只生冷地回覆了兩個字。
“娘娘,紀太醫吩咐過,娘娘得多躺在床上休息,不能……”
“出去!”紫瑤還沒說完,杜芷書卻又是這麼一句話。
之前只當是娘娘心情不好,可連著幾日,娘娘對她的態度極差,娘娘可以和氣地吩咐秋蟬做事,喚秋蟬到她床前說話,卻對她愈發生疏冷漠。
“奴婢可是哪兒做得不對?娘娘儘管……”
啪~紫瑤話音未落,額頭卻被木魚狠狠砸了過來,霎時鮮血流出,相較於額頭上的傷,紫瑤更是心中驚駭,有些迷惘地看著前邊的主子。
“說了出去,本宮本不想在佛前動手的。”
聽著杜芷書壓抑的怒氣,紫瑤心中一顫,捂著額頭,緩緩退了出去。
一出門,就把佛堂外頭的秋蟬嚇著了,趕忙詢問著:“姐姐這是怎麼了?呀,留了很多血,趕緊回去包紮啊。”
看著焦急的秋蟬,紫瑤抿著唇,問著:“娘娘前幾日總單獨問你話,你都和娘娘說了什麼?”
秋蟬一愣,也是迷惘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娘娘只問了一些淑妃生前的事情,尤其是淑妃娘娘病重時的飲食問題。”
紫瑤面色一緊,問著:“你怎麼回答的?”
秋蟬不解,說著:“自然是如實回答了,淑妃娘娘當時湯藥是橙香姐姐負責,飲食是紫瑤姐姐您負責,我們這些小丫頭,只是伺候淑妃娘娘起居罷了。哦,對了,娘娘還問了紫瑤姐姐在淑妃娘娘病重時都和什麼人親近,我也只是說姐姐您除了和橙香姐姐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