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她,想要抹去關於她的一切麼?
“陛下今夜一個人在宣政殿麼,可還有旁人?”
“聽說只留了何公公在御前伺候。”
聽罷,杜芷書站起身,吩咐著:“叫廚房準備一壺酒,外加幾個下酒小菜。”
“啊?”秋蟬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皇后娘娘的意思,頓時咧嘴笑開,猛地點頭,應了一句,而後趕緊往屋外跑去。娘娘與陛下冷戰,倒是讓她們一眾奴才著急,如今難得娘娘開竅,也知討陛下歡心了!
夜愈深,秋蟬才走沒多久,外頭突然一陣聲響,砰、砰、砰,聲音至半空中傳來,愈來愈清晰,窗縫透進一絲絲光亮,有些晃眼。杜芷書好奇走近床前,推開窗,卻是看見漫天煙火!先帝在世時,也曾有一年除夕夜放過煙火,而她運氣極好,才入宮半年,卻又幸看見了兩回!
煙火光亮照映天際,與天上星辰融為一體,星星點點,雖是曇花一現,卻是絢麗多彩。杜芷書仰著頭,看得出神,突地一瞬,杜芷書才反應過來,這時候哪裡來的煙火?!煙火極其珍貴,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得到的,之前生辰那一回還能說是某宮的娘娘貪玩,然而最近宮裡一連發生了許多事情,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聖意燃放煙火!
是陛下!是陛下!杜芷書眼眶微紅,終歸,他心中還是有她,這一局,她雖然幾回落錯了子,卻並不是輸得徹底!杜芷書轉身往門邊走去,想看看秋蟬的酒菜準備好了沒有,然而藉著天邊煙火的微光,卻看著門外一閃而過的身影。
杜芷書一愣,而後利索地用力擰了阿九的耳朵,阿九一個竄跳出杜芷書懷抱,往著門縫口鑽了出去。接著她毫不猶豫脫了鞋襪,弄散了幾縷髮絲,赤著腳如鬼魅般跟著跑出去。
“阿九,阿九!”杜芷書推開房門,在院中轉了一圈,喊著:“阿九出來,別躲!”
小狐狸卻不知竄到了哪兒,院子裡沒有半點動響,杜芷書喊了半晌,而後站定在原地,喃喃自語:“你可是看見皇兒了?我的皇兒呢?皇兒!阿九,你也跟著皇兒和紫瑤一起離開了?為何卻不肯帶著本宮!”
終是蹲下身,一個人抱著膝,失神落魄地囈語:“連你也離開本宮,你們都走了,走了……就留下本宮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或許,下一個走的,該是本宮……”
好一會兒,緩緩的腳步聲靠近,杜芷書低著頭,卻也能看見黑色的長靴和深藍色的衣角,聽見一聲無奈嘆息,她淚眼朦朧抬起頭,正好對著背手而立,一臉凝重的重光帝。
“這麼冷的天,你赤著腳出來做什麼!”話音剛剛,杜芷書只覺一個天旋地轉,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重光帝打橫抱起,徑直往屋裡走去。
關上門,寒意瞬間擋在了外頭,重光帝將杜芷書抱至床上,用棉被裹著她單薄的身子,一雙白嫩的赤足卻是被他捂在了手心。
許是感覺到腳掌太過寒涼,重光帝湊上去,將一雙白足放進自己的肩頸窩捂著,暖意霎時蔓延雙腳,杜芷書卻覺著不好意思,下意識縮了縮腳,卻被重光帝扯住,動彈不得。
“小產過後,最是身體虛弱,你不思靜養,卻還到處瞎跑,到時落下一身病根,看你怎麼辦!”重光帝斥責著,語氣卻滿滿是無奈的心疼。
“陛下不是說,再不肯理會臣妾了麼……”聲音極盡委屈,讓人不由得心一軟。
重光帝再次嘆息:“是,但是聽說紫瑤前兩日自縊在房間,朕過來瞧瞧是怎麼回事,別大過年的宮裡出現冤案。”
他確實是因為紫瑤的逝世而過來錦榮殿的,紫瑤自縊,仵作已經一五一十給他回稟過,並不擔心什麼冤案,但錦榮殿鬧鬼和皇后的失常舉動被也被何公公一五一十稟報給他,說不心憂卻是假的!他今晚一個人在宣政殿,想起杜芷書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