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難了……”
杜芷書輕嘆:“總歸害了兩條性命,即便她們存心不良,大姐也不該做得太絕!”
“這樣的狐媚子早就該想法子除去了!琴兒可是越活越回去了,找幾個人無聲無息弄了,也就沒這事兒了,如今反倒拖累整個杜家!”
聲音至外頭傳來,杜太后冷著臉走近,杜芷琴的事情傳到宜壽宮,已是將她氣得不輕,又聽說皇后召了大將軍入宮,便一刻沒有停歇過來了。
杜芷書行了禮,杜太后只罷罷手,而後看向杜德維,說著:“這事情如今鬧得僵,即便琴兒出來了,也讓她好好給安陽侯賠個禮,再替他納幾房姬妾,先消了火再說,日後錚兒入朝,難免要安陽侯照應著些。”
這話杜芷書聽著很是刺耳,“姑母,總該先關心了大姐,再考慮日後的事情。”
杜太后卻是提了音量:“哀家怎麼不關心她了,若是不關心,哀家如今過來這裡做什麼!不過死了個外室,日後姬妾多生了幾個兒子,安陽侯哪還記得這些,都是你大姐平日不服軟鬧的!”
杜芷書冷笑:“這會兒出事了姑母便想著教訓大姐了,大姐平日那些做派,少不得有人攛掇,大姐自小就崇拜姑母,姑母教的事情,她多半都記在心裡。”
杜芷書心裡明鏡兒似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姑母就嫌母親太過軟弱,當年大姐還沒出閣,那些整治姨娘的手段多是從姑母處學來的,只是大姐學了姑母的狠厲手腕,卻沒有學到姑母的隱忍變通。
沒有想到杜芷書會頂嘴,杜太后也是怒氣騰騰,冷笑:“小詞如今是翅膀硬了,已不把我這個姑母放在眼裡了。大哥,這可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行了,一人少說一句。”杜德維站起身,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事就不勞太后費心了。”
本以為大哥會訓斥小詞幾句,卻不想。。。杜太后一愣,而後緩緩笑了笑,帶了幾分冷意,道:“罷了,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敢情哀家成了外人,那哀家也就不費這個心了。”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杜太后離去的身影,杜德維才嘆息一聲,道:“你也別老和你姑母置氣,你姑母在這後宮一輩子,縱然靠著杜家,卻也憑著自己本事,你有事情,她總會偏幫你的。”
杜芷書低下眼瞼,淡淡道:“讓芷畫入宮幫我麼?呵呵。”
“你姑母也是為著杜家,未雨綢繆。你若有自己的考量,我去和你三叔說吧,芷畫怪聽話的孩子,入宮也是耽誤一生。”
聽見父親這般說,杜芷書心裡寒了幾分,這件事情,父親果然是知道的,父親已經送了兩個女兒入宮,何苦還要再來一個,權勢當真這麼重要?
“行了,我先回去,你記得別因為大姐的事情惹惱了陛下,切記!”
杜芷書沒有回話,這件事情她心中自有思量,只看著揹著手,微微馱著離開,口中自言自語道:“看來,是到了我告老歸家的時候了!”
最後一句話,父親說著總有幾分蒼涼,父親一輩子在權勢的中心,杜家幾代人的心血,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今日,父親為著大姐已是退了一大步,他入宮,也只為反覆強調不讓她在陛下面前求情,擔心她惹了聖怒,她似乎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看著父親的背影,杜芷書忍了許久,終還是出口:“二姐的死,父親可也知情?”
感覺到父親的身影一頓,緩緩,才聽見他道:“事先不知,但之後也猜到了。”
這一句話,讓杜芷書心中輕快了些許,原本胸口壓著的大石頭終於搬開了,即便二姐的悲劇離不開父親,但終歸,不是他授意害死的二姐。
…
蘆葦高,蘆葦長,蘆花似雪雪茫茫。蘆葦最知風兒暴,蘆葦最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