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港口,雖比不上洋口鎮繁華,但比風華鎮還是熱鬧些。
只一上午,港口便停滿了船隻,岸邊也擠滿了採買的人。
慕慈坐在甲板的躺椅上,一隻袖子遮擋住太陽,對著一旁的老六道:“去吧。”
老六應聲,飛快的跑下船。
半個時辰後,老六推著小推車回了船上,車上除了米麵蔬菜和肉,還有幾大壇酒和燈油。
慕慈檢查了一下,叮囑老六將東西搬進倉房後,便回了房間。
甲板只剩老六一人忙碌,直到兩刻鐘後,黑色大船緩緩駛離港口,向北而去。
同一時間,岸上有兩道身影飛快離去。
而不遠處的茶攤上有兩人起身,分別跟了上去。
其中一人去了不遠處的酒樓,直接上了二樓包間,敲門進去,對著站在視窗的魁梧男人道:“大人,船已經走了。”
男人視線落在遠處的海面,問道:“看到人了?”
“是,那女人一直在甲板,樣貌確認過了,是她。那位是坐著輪椅出來的,對女人說了些什麼,便回了船艙。不過帶著帷帽,無法確認樣貌,但女人對他很是恭敬。”
男人聲音難掩興奮,“是他們沒錯了,吩咐下去見船不必詢問,直接射殺。”
“是!”
等人退下,室內又恢復了安靜,男人坐回桌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眸中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過了今晚,他便可一步登天。
‘叩叩’忽的敲門聲響起,男人以為是小二,頭也沒抬道:“進來。”
‘吱呀’一聲門開啟,粉色的裙角和白色的繡鞋一閃而過,男人瞬間清醒抬眸對上一雙寒意森森的眸子,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扔了過去。
“你是何人?”
女人面上罩著輕紗,看不清樣貌,但那眼中的殺意卻直刺人心。
男人不敢大意,摸向一旁的腰刀。
女人伸手將杯子接住,順勢放到了桌上,似是沒有看到他的摸刀的動作,坐到了對面,“船已經開了,指揮使大人準備如何應對?”
男人正是粟陽都司指揮使王鏘。
王鏘摸刀的動作一頓,試探道:“你是何人?”
女人輕飄飄一笑,“大戰在即,大人竟還有心思飲酒,要是耽誤了主子的大事,大人怕是不會再有飲酒的機會了。”
女人雖然沒有說明身份,但話中透露的意思很明顯,王鏘雖然惱怒她的無禮,但忌憚她身後的主子,也只得陪著笑道:“怎敢耽誤貴人大事,我已備下三千人埋伏在狸埡口,等他們一到便會動手。”
他眸底都是興奮,“船上不過幾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躲過箭雨,況且就算命大沒被射成刺蝟,三千人一人一刀也能將他們剁的渣兒都不剩。”
女人眸底有了笑意,“既如此我們便出發吧。”
王鏘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此事說白了是謀逆的大罪。
他不露面,萬一以後事發,也可推卸責任。
可此時卻不得不去了。
他站起身道:“姑娘請。”
女人笑盈盈起身,“大人先!”
王鏘沒多想,拿起腰刀邁步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抬手準備去開門,忽的身後有疾風掃過,還沒等他反應,只覺得脖頸一涼。
他捂著脖子艱難轉身,就見女人取下了輕紗露出一張清冷美豔的小臉。
那張臉他昨日才從畫像中見過。
是慕慈,慕家那個病秧子。
他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在船上嗎?
怎麼會在這裡?
一連串的問題從他腦中閃過,可惜不會知道答案了。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