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圭怪叫起來:“這算什麼名堂?好多年前的陳綠豆、爛芝麻小事,你們也翻出來當案子辦?孃的皮,江湖上紕漏比我們兄弟統得大的不知幾多,你們為什麼不去抓?就偏偏衝著我們哥倆黴頭?”
莊翼遁:“碰上一個是一個,誰叫你們時運不濟,跟著要犯花落紅攪和?”
花落紅七情不動的道:“別嚇唬操定的了,莊翼!我們人就在這裡,你儘可放馬過來!”
莊翼忽然展開一抹微笑,笑容浮現的剎那,青碧色的晶塋劍芒彷佛起自大幽,暴刺花落紅銀閃閃的軟鞭從花落紅的腰間橫向外彈,就那麼準,“當”的一聲便撞開了刺來的劍尖,花落紅身形急旋,漫天的江光縱橫交織,像千百條銀蛇扭曲著軀體,層層疊疊的飛舞竄掠。
木色劍立時凝聚成一團團的光圈,大光圈裡套著小光圈,森森劍氣圍繞著圈沿溢轉,渾厚的芒彩有加深湛的海浪,波波起伏卻滔滔不絕,流竄的銀蛇便在光圈四周彈跳曳走,無隙可入,但分寸不退。
錢銳曉得暗中有人押陣,是而內心篤定,並無後顧之憂,他手裡的“雙臺鍘”一揮,扯開嗓門吆喝:“夥計們!上事啦!”
段大發細瘦的軀體驀地騰空,一個斛鬥就翻到周圭頭頂之上,五尺長的大鐵鏈“嘩啦啦”兜頸便纏,周圭怒罵一聲,搶前幾步,右手伸縮,一把精巧鋒利的匕首已反刺段大發………以周圭的體形和賣相,使的卻是這麼一種纖細兵刃、看上去實在有點不倫不類,近似可笑。
費良悶不吭聲的由側面掩上,一根痕印斑剝的粗硬棗木棍猛的掄起便打,周圭反刺出一半的匕首趕快收回斜挑,捕輿棍身相觸,已被震退三步!
手舞一對“峨嵋刺”的包朝生,正在錢銳的“雙合鍘”強攻之下東蹦西跳,團團打轉,這位仁兄鑽壁腳、包打聽或許是一把手。但要硬碰硬見真章,未免不濟,那幾下子招式差遠去啦。
掂著鬼頭刀,顏天寶委實打不定主意是否該下場幫著錢銳對付姓包的,這包朝生只在幾個同合之間,已經窘態畢露,左支右拙,照眼前的情形看,至多十招、八招以內便要認栽,如果他再要插上一手,就有點“吃爛飯”打“落水狗”的味道了,身為“鐵捕”,總得顧著點形象。
莊翼與花落紅的惡鬥,越來越劇烈,也越來越兇險,逐漸的,雙方開始以狠招絕式搏戰著著盡向對方要害,步步俱指生死之間,誰也不讓,誰也不退,看來,非分存亡,勢離罷休!
花落紅的軟鞭帶起尖銳的呼嘯聲飛縱掃掣,銀芒賽雪,不但繽紛,而且綿密強勁,力道破空,宛如裂帛,莊翼木色劍眩閃若電,劍劍相連,鋒鋒銜接,劍輝像煞一條條青濛濛的匹練穿又繞回,冷焰並濺,氣勢凌厲之極。
又在兩邊須臾收發的十三招後,花落紅身形前傾。幾乎正面貼向地下,手中“飛瀑”軟鞭彷彿將一片奔流反扯過來,濤起浪湧似的浩浩寒光由下往上卷蕩倒蹋,頓時狂飆四起,天暈地暗,果同飛瀑齊,猛不可當!
瞬息裡!莊翼的長劍震顫,“波”聲輕響的一剎,劍華驟盛。他全身融人瑩塋的青色光芒之中,光芒旋動,形成一道凝聚不散又矯似龍騰的璀燦光柱,光柱疾射直穿,以貫日落月之勢透進那片洶湧的飛瀑內!
結果剎時分曉,花落紅的一條左臂齊肘斷墜,順便綴上一隻左耳,莊翼身中兩鞭!前胸後背大綻肉裂,兩遁尺多長的血口子翻卷著,雙方全是一樣的血糊淋漓!
在此同時,但聞一陣“嘩啦啦”的金鐵暴響,周圭的脖子上多纏了一條鐵鏈,段大發使力倒扯尾,拖得周圭腳步踉蹌,重心不穩,費良趁機撲到,照著姓周的背脊樑狠狠一棍,周圭“唉唷”慘叫一聲,人已“噗通”跪跌於地!
惶然回顧的包朝生正自心膽俱碎,不知所措的當口,錢銳一鍘刀過去,“刮”聲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