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會兒就譯好了,笑著遞還給他,“就那麼十多分鐘的功夫,我還以為有多少呢。”
他一笑,“本來找你來,主要也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他微笑看她,“你不是一直好奇軍中生活嗎,我不能帶你上前線,不過去軍校看看想來也不差。”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以嗎?”
他點頭,“早就想帶你去了,一直抽不出身來,今天恰好華中軍校第三期學員入學,我有個講話,之後視察的時候可以順道帶你去看看。”
“你有正事呢,我去會不會不方便?”她又問。
他笑,“軍校裡都是些大男人,如果是薄夫人去了,他們自然免不了緊張和興師動眾,不過……”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門外劉曉的“報告”聲打斷。
薄聿錚便沒有再往下說,應了一聲,劉佔曉推門進來了,手裡捧著一套軍裝,“少帥,給少夫人的衣服準備好了。”
亦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著薄聿錚展顏笑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換。”
他在這裡亦是有休息間的,她便去裡面換了裝出來。
他是第一次見她穿軍裝的樣子,很是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她又將頭髮盤起,再將軍帽簷壓低,衝他笑道:“怎麼樣,到時候我再低著頭不說話,總沒人認得出我了吧。”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聽她這麼說了,便笑了一笑,“即使是認出了也沒什麼,只要事前不讓他們知道便行了,就一會兒功夫,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他雖這麼說了,她卻難得的起了當年在墨梯演戲劇時的興致,一心不肯讓自己的身份曝光,都不肯跟他坐一輛車子。
他看著她眼中的光彩,一笑,吩咐警衛人員護好她,又讓劉佔曉親自跟著她坐的車,便也由著她了。
齊劍釗因為還另有任務,便沒有隨行去華中軍校,待車隊走遠了,他方折轉回了帥府。
一進辦公小樓,卻見後院馮府的一個聽差急匆匆的小跑著過來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他不由得問道。
那聽差是認得齊劍釗的,便喘著氣道:“齊秘書,少帥和少夫人在哪兒呢,少夫人的孃家剛來了電話,說是出事兒了,急著找少夫人呢!”
第三十一回
“敬禮!請校長為華中軍校第三期學員開學典禮訓示!”
華中軍校總教官韓渠民腳跟相扣,向主席臺上的薄聿錚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而在他身後,是幾百名新入學的學員,隨著他的口令聲,整齊劃一的齊齊舉手行禮。
薄聿錚微微抬手示意,韓渠民便以標準姿勢後轉,面向學員又再發令道:“坐!”
學員們便又齊刷刷的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上,腰挺得筆直。
“秘書處給我準備好了發言稿,可是現在,我不打算用了,”薄聿錚看著臺下一張張年輕而朝氣蓬勃的面孔,和那一雙雙充滿希望和期冀的眼睛,緩緩開了口,“我只想和大家簡單說幾句,不加文飾,卻都是發自肺腑。”
臺下幾百餘人肅然靜坐,齊齊注視著主席臺上那身姿挺拔的男子。
“濟南慘案的血債尚在眼前,東北三省又淪陷於日均的鐵蹄之下,3000多萬通報陷入水深火熱,如今的中國,正面臨百年未有之變局。”
他的聲音,低沉當中略帶薄冷,一字一句響在這鴉雀無聲的禮堂當中—
“在座諸位同學,既報考華中軍校,必是有志報國的熱血男兒。在這裡,我想告誡諸位,學純粹的學識,做純粹的軍人,不要攪到政治裡面去。你們的忠誠,不應該是對某個個人,某個派系,而是要對這個國家。我是你們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