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場的全體學員,包括教官。
“接著好好練。”他對範森淡淡開口,目光中卻隱帶期望。
“是!”範森的腰挺得筆直,喊聲亦是震天。
他點了點頭,沒有做說什麼,便接著王下一處走去。
他軍務繁忙,不可能在華中軍校待太長時間,視察了一圈,便由韓渠民等人陪著出了軍校。
“你們兩個過來我車上坐。”他對著身後的亦笙和劉佔驍道。
“是。”
劉佔驍自然領命,而亦笙便也跟著上了薄聿錚的車。
“你什麼時候有孔教我學槍好不好?”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她隨手摘了頭上的帽子,興致勃勃的問他,眼前彷彿還浮現著他方才舉槍時的樣子,沉穩冷靜,彈無虛發,生生叫她移不開視線。
“好。”他應她,時局動盪,她多一些防身的本領總是好的。
“我得練多久才能像你那樣?一年?兩年?三五年?還是要更長?你當時都是怎麼連五出來的?”她笑著問,眼睛裡神采奕奕。
他笑了笑,“真正的彈無虛發,要得上戰場,用實彈和血才練得出來。我也是從最普通計程車兵做起的,打得多了,感覺就出來了,眼到手到,一擊即中。當然,前提還是得先在訓練場上打紮實基本功。但如果只在訓練場上下死力氣,不去實戰,也不行。到了前線,一樣會放空槍。”
“那我豈不是沒希望練出來了?”她帶了些小失望的說道。
他微笑看她,“你只要練到能防身就好。”
她其實也是嘴上逞能的意味更甚,哪敢真的奢望能練到跟他一個水平,於是倒也不太計較,忽而想到一念,又笑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唸軍校比念大學痛苦多了,是所有軍校都一樣呢,還是就你那麼狠?”
她的話本是帶著玩笑性質,他卻漸漸聯了笑,神色有些沉重,“我必須確保我帶上前線計程車兵,都有能力活著回來,所以我寧願讓他們在訓練中受傷。堅持不下來的人,不會是適合的人選,我不能讓人白白去送死。”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前排的劉佔驍和司機聞言亦是神色肅然。
過了良久,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對他溫柔微笑,“你放心,他們都會像你期望的那樣的。
他點了點頭,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暖意綿延,而車窗外,是大片明媚的陽光。她唇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忽而在想,車子如果就這樣一直開下去也是好的。
然而,路途再遠,也總有到達的時刻。
薄聿錚扶她下車的時候,她的唇邊猶在微笑,並不知道,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第三十二回
上海。
這是一年最冷的時節。
亦笙的車子停在了盛公館的門外,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齊劍釗下車親自替她拉開了車門。
她下了車,門房早早便迎了出來,一見到她,神色又似激動又似悲傷,“三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她緩緩的點頭,在平陽的時候歸心似箭,可真正到了自己家門口,心裡反倒無端害怕起來,恰此時一陣風過,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向大門內走去。
盛家偌大的客廳內,此刻卻是冷冷清清,亦笙一面走一面問道:“怎麼沒人在家?二姐昨天在電話裡不是同我說爸爸已經出院了嗎?”
那門房答道:“老爺出院以後,二小姐和二姑爺就把他和兩位太太一道接去紀公館了,家裡的少爺少夫人們也跟著過去了。
亦笙倏地頓住腳步,轉頭看那門房,“在自己家裡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過那邊,這是誰的主意,爸爸也同意了嗎?”
門房忙道:“誰的主意我們也不清楚,聽說是二小姐和二姑爺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