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不停地有些射程不足的石頭落在了瓦崗軍士兵的人群當中,只要掉下,就是一堆血肉模糊,可是一邊計程車兵們卻毫不在意,輔兵們冒著這些石塊的轟擊,七手八腳地把這些給本方石頭砸死的倒黴鬼拖到後面,連看也不看前方的戰況一眼。
洛水之中,再次不停地騰起巨大的水柱,幾發大石狠狠地砸在靠著淺灘的水面上,騰起水柱的同時,還在河面上擴散出了巨大的衝擊波,衝得正在強渡的隋軍騎兵們一陣陣地搖晃,幾十匹正在狂奔的隋軍戰馬站立不穩,腳下一滑,下餃子似地一頭栽倒進了水裡,馬上的騎士們只掙扎了兩下,就被這全身的鐵甲拖著沉進了水底,只剩下一串氣泡浮出。
王世充冷冷地看著遠處洛水上的情景,儘管被不斷的大石打擊,可是今天隋軍的運氣不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大量的傷亡,而且他一直最擔心的瓦崗軍的弓箭攻擊,到現在也沒有出現,眼看著三路突進的隋軍騎兵源源不斷地從河道上衝了過去,已經有兩千餘人登上了對面的河岸,開始用盾牌列起第一道防線,掩護後面的同伴們重新整隊,然後向前迅速地推進了。
費青奴仍然在河岸的西邊,瓦崗軍的大石頭不停地在河中落地,也時不時地有些倒黴鬼被碎石砸到,為了不至於給大量面殺傷,第一波衝鋒的騎兵們只是以幾百人為一波次,散得很開,這樣傷亡並不大,儘管不少石塊打得河道之中波浪滔天,但實際上打死的魚要比打死的隋軍要多得多,也就付出了百餘人的損失之後,第一陣的二千餘騎過河展開,而後續的六七千騎兵,則是按兵不動。
費青奴冷冷地看著前方的戰況,飛石濺起的浪花,帶著腥味的河底淤泥,時不時地濺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臉色冷峻,沒有一絲地表情,轉眼間,第一陣的兩千餘騎已經在對面的河岸上展開,一線的騎兵們頂著騎盾,而後續的騎兵則忙著在後面列隊,既不進攻,也不後退。
沈光看著一頭霧水,奇道:“大帥,這是怎麼回事?派騎兵突擊,不就是要用騎兵的高速衝擊,來迅速地佔據敵營嗎,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就在這裡被動挨打嗎?”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急,再要向前,就會進入敵軍的弓弩殺傷範圍了,不能如此從容地列陣,等到列陣結束後,就可以開始攻擊了,再等一下,讓投石再飛一會兒!”
孟讓同樣一頭霧水,目瞪口呆地看著河灘上的情況,本方的幾十部投石機,無法造成非常巨大的傷亡,在對面只能算比較鬆散的陣形下,那河岸上的兩千餘騎,可以從容列陣,雖然時不時地有人中石倒斃,但是陣形卻仍然穩定,從河道上衝過的騎兵,迅速地在前方戰友的身後展開,形成左右間隔約七八步,前後間隔十餘步的標準一字騎陣,而不少後列的騎兵,則紛紛下馬,把手中的長槊綁在第一第二排騎兵的戰馬兩側,捆得緊緊的,不知為何。
孟讓身邊的小頭目劉七福說道:“大哥,現在怎麼辦,隋軍看起來是要慢慢列陣衝擊了,咱們的壕溝快給填平啦,這營柵未必能擋住隋軍的戰馬,我看,只有用強弩來射才行。”
孟讓咬了咬牙:“離對方還有三百多步呢,這個距離沒法射到,除非開營衝出去,可是萬一敵軍騎兵趁我軍出營的時候反衝擊,怎麼辦?”
劉七福“嘿嘿”一笑:“不是還有八弓弩箭嘛,移前一點,到這營柵邊,不就行了嗎?!”
孟讓的雙眼一亮,一拍劉七福的肩膀:“對啊,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快,快到後面去調八弓弩箭來。”
劉七福忙不迭地向後跑去,剛跑沒兩步,一顆碎石就砸中了他的腦袋,頓時,這個腦袋就象一個給砸開的西瓜一樣,紅白之物飛濺,他的身子還在向前奔,直到衝出去十幾步外,才終於倒地不起。
孟讓急得一跳腳,抓起身邊的另一個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