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這裡,陳風在率領窯社騎軍出兵之後,留下了常聚守衛。
常聚在陳風的支援下,再次招兵買馬,連留下來的五百人,擴充到了三千人。
雖然陳風給他的指示是再收兩千人,但是,常聚很快就突破了這個限制,反正資金充足,多這五百人,也能供養得起。
在其他的軍隊吃空餉的時候,常聚的軍隊卻是超編的。
開始的時候,常聚還沒有太緊張,直到後來,陳風舉起了反旗,站到了朝廷的對立面的時候,常聚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注意著周圍的舉動。
定窯地理位置比較隱蔽,離定州府和保定路都很遠,又是在山裡,但是,他們現在畢竟四周都是敵人,一旦韃子想要對付他們,他們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跑。
跑過黃河,跑到南方去,和恩人匯合!
至於這裡的一切,暫時也只能捨棄,這是恩人在一次飛鴿傳書之中,給他留下來的指示。
只要有人,什麼都會再有,但是,要是人沒了,這些熟練的工匠沒有了,再重頭開始,那就要耗費更多的精力了。
北方的韃子,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劉福通的身上,也不會注意到這裡來。
但是,他們依舊像在走鋼絲一樣,隨時都會面臨著危險。
本來,陳風有意,要將他們南遷,但是,揚州並不合適。
而在拿下了平江之後,時機就已經成熟了,平江附近礦產豐富,燒窯所需的瓷土等資源,都可以在平江找到,所以,他們的轉移,已經被陳風提上了日程。
寂靜的深夜之中,一支隊伍,在道路上緩慢地前進著。
馬蹄已經被用布頭包裹住,在走動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靜謐的黑夜中,這樣的一隊人走來,神秘之中,帶著些許肅殺之氣。
由於路比較窄,他們只能兩匹馬並行,這樣,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這隊人才走完,除了路邊蛐蛐的叫聲,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曾經來過。
“前面就是定窯了,逆賊陳風的地磚等生意,就是從這裡出來的,我們不用運出那些成品,只要將裡面的貨款拿到,就至少有幾千兩銀子,這裡每個人的工錢都很高,每個人的手裡,恐怕都有了一筆積蓄。”一個聲音低低地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這支軍隊的首領,騎兵千戶李卓,眼神裡露出了一絲貪婪。
其實,偷襲這裡,並不是他的本意。
李卓是李思齊手下的一名千戶,而李思齊,則是響應大都的號召,由地主自發組織起來的撲滅紅巾軍的首領,在他的帶領下,打了數場勝仗,隊伍也越來越大。
當脫脫太師的軍隊在高郵城下灰飛煙滅的時候,同時也代表著大都能夠聚集起來的中央軍隊,越來越少了,他們鎮壓起義,不得不更主要地依靠各地的地主武裝。
所以,李思齊受到了朝廷的優待,也執行朝廷的命令。
這次,就是李思齊奉大都的命令,派出了一半的人馬,透過中書省的中部,去進攻河南的劉福通所部,而李卓就是其中的人馬之一,他們現在在行軍途中,也就是說,他們是路過的。
李卓的手下,有兩千的騎兵,是李思齊手下的一支精銳了。
但是,在走到了這裡的時候,李卓手下的百戶牛義,向他建議道,這裡有一次發財的機會,只消耽誤一天的時間。
反正也是順路,於是,他們就來了。
軍隊路過,縱容士兵搶掠地方,這在元朝來說,是很常見的現象。士兵們打仗,整日都掙扎在生死邊緣,如果不給他們找個發洩的機會,他們恐怕就兵變了,這也是統兵的一種方式。
反正在現在來說,劫掠了哪裡,就說哪裡有紅巾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