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沒有信心,半點都沒有,她覺得不可能,以她的家世,不可能低嫁,高嫁的話,嫁入那些高門望族,家裡怎麼可能會沒有妾室,若是真的要以這樣的標準去議親,恐怕沒有人敢上門。
葉樓嶼的面色凝重起來,眼神也黑沉了些,半晌才開口,「你若是想要,我便幫你辦妥。」那些男人能求娶到玲瓏已經是萬幸,若還想要享齊人之福,那葉樓嶼也不會答應。
「兄長,你真好,可是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若是兩情相悅還好,若是強迫得來,終究也不會幸福的。」玲瓏眉眼彎彎,露出笑顏,有兄長這樣的話已是難得,她還以為兄長會讓她多瞧瞧《女誡》呢,大楚七出之條中有一個為「善妒」,不讓夫家納妾,可不就是善妒,那是可以休棄的,誰成想兄長竟然這樣說。
「那便慢慢找,總歸是有和你心意相通的,我與父親又不曾攆你出門。」玲瓏未滿十六,還有兩三年時間考慮,小女兒總會有情竇初開的時候,不必他憂心。
「嗯嗯,我記住了,對了,後日我要去泰臨寺請願,請一尊觀音大士回家。」
「好,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父親挺好。」葉樓嶼自然不會把父親擔憂的那些事情說與玲瓏聽,父親給玲瓏的那封信也絕對不會提到細作的事情,他與父親一樣,只想把玲瓏護在羽翼之下,不用經歷風吹雨打。
「我曉得,兄長也是,兄長什麼時候給我娶一個嫂子呀?」玲瓏也是不少次問起這個了,兄長已到弱冠之年,又得了刑部郎中的差事,古人說成家立業,可兄長立業還為成家呢。
「你倒是操心起我來了,還早。」葉樓嶼的婚事,哪裡有這樣簡單,而且他也不想現在成親,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成親只會是羈絆。
「兄長,不早了,我聽說四嬸娘都在為二哥打聽了,據說是看上了許的麼女。」葉良還比兄長小一些呢,四嬸娘都在急著了,看樣子是要定下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傳出這樣的訊息,這不是敗壞人家姑娘的名聲嘛。
「許家,許御史家的麼女,還未及笄吧?」葉樓嶼蹙眉,葉家和許家向來沒有什麼交集,女兒家年歲又小,何必如此著急,葉良也是白身,沒個一官半職的,許家居然看得上葉良。
「是未及笄,九月份及笄罷,先定下來也是有的。」玲瓏沒有察覺到兄長的變化,世家裡的關係她懂一些,但是不如葉樓嶼,葉樓嶼已經在官場兩年了,要不然定國公也不會什麼事務都交給葉樓嶼辦了。
「好,我知曉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後日你去泰臨寺會讓管深跟著你。」管深是葉樓嶼身邊武功最高的,可以說是和葉樓嶼從小一起長大,是葉樓嶼身邊最利的一把刀。
「是,謝兄長照拂。」出門在外,管深必定要比那些護衛好的多。
「嗯。」葉樓嶼點點頭,起身離開衡歡院。
玲瓏手上攥著信,凝視著兄長挺拔的背影,以往每回,兄長離開她都看著,看著看著,兄長就長的這般高大了,不得不說,玲瓏莫名的開始羨慕,羨慕兄長的妻子,也不知道,是誰。
玲瓏露出一個微笑,很快知道了,兄長也老大不小,總會成親的,還是先看看父親的來信吧,玲瓏回到書桌,坐下來看家書。
葉樓嶼從衡歡院出來,用了午膳坐下來休息一會,想起了剛才玲瓏說的四房和許家在議親的事,進了書房寫了一封信,遞給了鄭隨。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鄭隨明白葉樓嶼的意思,點點頭出去了。
葉樓嶼坐著,手背撐著額頭,心裡總有些不安,希望是自己想岔了。
次日一早,葉秋霜就到了衡歡院,玲瓏還在用早膳,「四妹用了早膳嗎,要不要坐下來再吃點?」
「謝三姐,我吃過了,我等著三姐就是。」葉秋霜偶然瞥過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