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壞她的笛子?
不行,那翠兒抱著它像個寶貝呢。
衝上去把她嘴巴打偏,讓她不能吹?
不現實,莫說別人會攔著我,鳳老闆也不能讓我這麼丟她的臉。
毒啞她?
不靠譜,人家的水都是自備的,專人看管的。
乾脆讓羅鬍子衝上去打死她吧……
在我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時,不斷立論,然後自己把自己駁倒的時候,時間已經飛速流逝了。
有幾家的姑娘已經棄權了,只專心看今年究竟花落誰家。
很快就要輪到玉清姑娘了,她此刻正坐在後臺,靜靜地看著臺上的表演,身後站著翠兒。
衣服飾物雖然剛剛已經露過臉了,卻沒有換下的意思,果真是實力派,特立獨行的又一號人物啊。
獨行?
單人演奏?
那多沒意思啊。
我嘿嘿一笑,揮手叫來了小蟲子。
不消一會,小蟲子就回來了,我接過紅帳,他手上黏黏的,粘住了紅布,我隨口問道,“什麼東西?”
“糖。”他向我嘿嘿笑道。
“給我兩塊,曼萱還餓著呢。”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一會別暈倒了。
終於輪到玉清姑娘了,她要吹奏《連州韻》。
我搶在她身前走上舞臺,眾人一驚,我厚著臉皮大聲對州令道,“剛剛我家小姐蒙玉清姑娘相助,方能跳出‘秋湖月夜’,心中感激不盡,玉清姑娘現單人獨奏,我家小姐意欲和音獻文,相信連州的百姓們也一定想見到‘鳳笛龍笙’再次攜手,還望大人成全!”
好說話的州令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只是怕打擾到玉清姑娘,不知玉清姑娘意下如何?”
“無妨。”
我向玉清姑娘畢恭畢敬施了一禮,“恐擾姑娘清音,以紅簾蔽之。”
紅簾漫天,遮住了半個看臺,在舞臺上隔出一間無頂布屋。
木桌,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我與曼萱並肩走入簾後,笛音緩緩響起。
我亦提筆行文。
“伏堯某年,暮秋之初,會於連州清溪。群賢畢至,少長鹹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絲竹雅而管絃盛,君子觴詠,暢敘幽情……”
曲閉,音停,文成,我的手心已然沁滿汗水,手指卻根根冰涼。
行楷實非我所長,只盼這千年奇文能博得一二雅士的欣賞,略微為曼萱增色幾分。
我將微乾的《連州記》捧上。
州令大人接過細細品評起來,也不知看沒看懂,只不住的點頭,“好一曲‘連州韻’,好一篇‘連州記’,我連州當真鍾靈毓秀,人傑地靈……”
眾人接過,一一品評起來,看神情,似乎褒貶不一。
只是礙於州令大人已經說好了,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都連聲稱讚。
終於到了最後的最後,成敗在此一舉!
“請大家依憑心意喜好,選出我們連州的花魁姑娘。”州令大人一聲令下,有幾處動了起來。
靠,曲水流觴,看臺PK就算了,居然還搞大眾評委?!
這州令大人也是傳奇人物一枚啊。
我此刻才明白,那幾個手裡拿著花骨朵的人,不是附庸風雅的小小人,而是掌握生殺大權的評委大大人啊。
幾位姑娘身前各有一個花瓶,規則很簡單,喜歡誰就向誰的花瓶裡投一隻花。
“……十九,二十。”二十枝?還有三十枝呢?都在玉清那?
“……十八,十九,二十。”身邊的小蟲子低低道,“她那邊是二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