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子云和蕭曉月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鬆。蕭曉月雙頰飛起紅雲。
方輕塵冷眼旁觀,心下微嘲。
半個月前。蕭曉月哭幹了眼淚,也求不得兄長回心轉意。卓子云眼看意中人來尋。敢做的也不過偷偷摸摸私下縱放。如今,他們的婚事,卻是眾望所歸,是兩家和解融合的一場大喜事,大宣傳。
江山天下。前程野心。家族利益。在這些龐然大物之前,情愛,算得了什麼?就算是嬌蠻如蕭曉月。此刻能得成全,便也只覺驚喜,至於自家婚姻翻覆操之人手,哪裡還能有半分抱怨。
輕如塵埃。
怎能夠不妥協,怎可以不滿足。
他忽然笑了一笑,神色淡如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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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
歡宴,豪飲,敘舊,放歌。十里連營,數萬大軍,心甘情願,圍繞著方輕塵一個人而忙碌起來。
短短時間,方輕塵帶來的卓凌雲手下,就已經和和蕭遠楓帳下的將領士兵們打做一團了。這幾日舉營歡慶,他們比試騎射,角力較技,高呼酣飲,爭強鬥勝之間,這些男人自然而然便親密了起來。舊時沙場對陣的仇恨,倒比不上今朝喝酒輸了一籌,賽馬慢了半步,更加叫人負氣不平。贏了的想再贏,輸了的要挽回面子,大家糾糾纏纏,說說笑笑,爭鬥之間,往昔過節,也就漸漸忘懷了。
方輕塵和蕭遠楓對此自是頗為欣然。他們也同樣要每日公開參加歡宴,暢飲敘舊。人前他們地笑容總是滿面的,神情總是快慰的,可關起門來,卻哪裡有那樣輕鬆。就算是單純如阿漢,也明白不能要別人和自己一樣為人處事,方輕塵更不會傻到以為自己可以感化別人去當聖人。他雖然自傲,卻沒傲到會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的神仙。
他既然要接掌蕭遠楓的軍政大權,就要儘量平和地做好各項權力過度,要想辦法讓蕭遠楓的軍隊和官員同卓凌雲地軍隊官員協同合作,讓這兩股敵對勢力順利融和。要在新的權力分配中,保證蕭遠楓地,卓凌雲的,還有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各方面的利益,不至引發太大的反彈,或惹來某些人太多暗中的手腳。這一切,其實瑣碎枯燥現實單調,只能一點一滴應對安排,沒有捷徑,非常讓人頭疼。
但是,無論如何,他已經和平順利地被蕭遠楓當眾承認,確認可以接手這邊地軍政大權,這足以讓軍中保持喜氣洋洋地歡樂氣氛。直到第三天的下午。
一騎飛馬,直入營門,馬上的探子直滾下鞍來,氣也不曾喘勻,就直奔中軍帳。
“報,秦軍
定江洲之亂!”
方輕塵劍眉微揚,神色尚無太大變化,蕭遠楓卻已是愕然擊案:“怎麼回事?上一班探馬不是還說,秦旭飛正在一邊集結軍隊,一邊派人同那個自命奉天將軍地傢伙談判嗎?怎麼這一轉眼就平定了江洲?”
不等探子回言,方輕塵已是揚眉笑道:“秦旭飛何許人也?他豈肯容人借勢威脅獅子大開口來敲詐。就算他再急著來對付我,也斷不會在這些原則上退步。我看他那所謂的集結軍隊,所謂的遣使談判,都不過是做出的姿態,欺騙那些人放鬆警惕而已。”
拜在地上的探子,連聲稱是:“秦旭飛集結的軍隊根本還沒到齊,派去江州商談的使者也還沒談出個結果來。江州奉天軍中,無不以為,縱然和談失敗,秦軍來攻,也總還有一段時間。誰也沒料到秦旭飛竟然親領五千精騎,抄小路,翻山道,乘夜偷襲,一天一夜之間,就侵襲江州全境!奉天軍四下星散奔逃,奉天將軍聞秦軍飛至,連盔甲還沒能穿戴好,就讓秦人包圍射殺了。”
凌方為之氣結:“什麼奉天將軍,就這點本事!他的奉天軍不是號稱十萬,實數也有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