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那樣漫長的歲月。他怎能忍心讓他們一直面對永遠無法進一步好轉的他,時時刻刻心中煎熬苦痛。
終是要走的吧。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燕國強大昌盛,燕凜他已經長大了,經過了一次次的磨練,處事越發地沉穩有度,原也不需要他一直操心嘮叨,不合時宜地在旁邊指手劃腳了。青姑和安無忌相處甚歡。也無需擔憂。
既然一切都已經這麼好,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呢?
回到小樓去,結束肉身的一切苦痛,若是思念他們。開啟顯示器,還是可以觀察到他們生活的點點滴滴,在小樓地深處,悄悄為他們歡喜微笑就是。
而燕凜也好,青姑也好。當然也會常常思念他。也許會經常有些傷感。只是,知道他一切都好,知道他恢復如常。心境總也該輕鬆一些,自在一些,快樂一些的吧。
是該走了,功成而身退,當斷則需斷。
是該走了,燕國的朝堂,早已不再需要一個功勳蓋世,威望無比的容謙。而燕凜也不能常年揹著一個累贅,一個良心的重負。燕國的宮廷更不適宜長年累月,供奉著一個身份過於尊貴,把皇帝也壓一頭的外臣。
離去,是對所有人最好的決擇。
然而,終究是捨不得,終究是閉了眼睛,塞了耳朵,自欺欺人地,忽視著自己心中那種提醒與呼喚。
那麼長久的地矛盾,猶豫,為難,無奈,到最後,也還是……放不下。
方輕塵一直冷眼看著容謙有些怔怔出神的樣子,忽然一笑,重重一掌拍在容謙肩上。
風勁節阻攔不及,氣道:“你胡鬧什麼?”
容謙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拍,全身一陣劇痛,心神一清一明,抬頭愕然去看方輕塵,卻看那驕傲任性的同學,對他展顏一笑,燦爛奪目,聲音斬釘截鐵地響起來:“既然放不下,那就別回去了。”
聽方輕塵這一句石破天驚地話,容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風勁節已怫然道:“你又在出什麼荒唐主意?小容不回去,就得一直這個樣子,不但身體殘疾,而且苦痛重重。現在又沒有什麼事,還是非他辦不可,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自虐?”
方輕塵不以為然。
“得失寸心知,小容的路自然要由小容自己來決定,我們可以給予建議,但也僅只是建議而已。我們覺得是錯,是吃虧的事,在他也許正是他所樂意,他所喜歡。那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在旁邊指手劃腳。身雖困頓,但心能自由,又有什麼不好。小容的決定,我們可以不贊同,但至少應當尊重。”
風勁節翻個白眼,話真是說得好聽。當初那個屢屢設局,坑得小容和燕凜不能不見面的傢伙,幹壞事之前,怎麼不先尊重一下小容地意見?
可惜,他現在吃人嘴短,心裡嘀咕,嘴上卻反駁不出來。當初他離開小樓去找盧東籬,又何嘗不是大家反對地事,唯有方輕塵表示支援,今日方輕塵成為唯一一個站出來支援小容留下地人,那……那好象……唉,也是理所當然吧。
容謙看風勁節神情,不覺好笑:“得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趕緊回小樓,這樣你就得回自由身,可以立刻去趙國,用不著現在這樣,整天眼巴巴地看著天上有沒有鴿子飛過來。”
方輕塵也跟著很不屑地瞄他一眼:“還不是他自己醫術太差,一個兩個都治不好,怪得了誰啊?說真的,我本來過來是想替狄九從你這裡拿些藥。可現在,看你這水準,拿你的藥去,真能救得了狄九嗎?”
風勁節皺了皺眉,嘆了口氣“懸!”
方輕塵和容謙相顧一眼,異口同聲道:“真地救不了?”
“你……你簡直就是個九流大夫,還敢自稱天下第一神醫?”
“神醫又怎麼啦?神醫又不是神仙。我的知識是超過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