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沒有夜明珠鑲嵌的車頂,暗歎一聲失策,這身武功恐怕是瞞不住了。
當時聽著棲梧呼吸凌亂沉重便沒有多想跳下馬車,可若是不會武功之人,又如何能透過呼吸判斷車外有人?更要如何判斷車外之人的處境困難?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其他人容修還能指望著隱瞞過去,畢竟此類細節鮮少會有人注意。但既然是容潛派到他身邊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在護衛的前提下,更有監視的意思。這種地方,斷然不會被忽略,沒準兩個時辰後容潛便知道了。
容修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憋屈,哪怕是那會兒得知棲梧在容潛的命令下獻身,他也不過是有些自尊受挫。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大概都不會喜歡被強迫出來的做|愛過程,即使身體上喜歡,在精神層次也會覺得受到了輕視。容修那時除了心驚棲梧的義無反顧,更多的則是不滿容潛的自作主張,也有些遷怒到了棲梧頭上,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尋他回來。
如今想通了,便又覺得自個兒那會兒太過矯情,若沒有堵著那一口氣,棲梧未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自己也未必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而那日晚上為了隱瞞武功而忍下的一切,竟也都成了無用功,白演了那一齣戲。
頗有些……不值得?
容修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下,他此時居然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也未嘗不好。
至少,棲梧這個人他是留住了,不是麼?
這樣的想法把容修自己嚇了一跳,有個隱約的念頭露出了一個小角卻又重新被他塞回了肚子裡。等棲梧被送上容修的馬車,他也已經恢復了平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懶散,歪歪倒倒地依靠在車壁上。
送上車的棲梧氣息果然順暢了不少,雖然還顯幾分粗重,但已平穩下來。容修想讓他躺下,奈何再大的馬車也經不起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平躺,便只能讓棲梧在自己的對面靠著。
棲梧睜眼的時候便看到容修坐倚在自己的面前,腦袋微垂,兩鬢的短小細發在他的鼻前輕輕晃動,柔軟的髮尾掃過他的唇,竟是有幾分魅惑的性感。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有睡好,恍若做夢一般,這世間本待他有幾分苛刻,然一切的不公在此時都成為了達到宿命時的小小陪襯,讓他的世界一下子光明起來。
然而,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被蠱惑一般,棲梧半跪著爬到容修邊上,腦袋湊了上去,用自己的鼻尖輕輕去磨蹭容修的鼻子,仿若動物般的本能,去親近想要親近的人。
一向淺眠的容修卻少有的睡得很熟,呼吸中沒有一絲急促慌亂,安靜地如同迴歸母親腹中的胎兒。
車廂內的氣氛慢慢升溫,到後面竟有幾許控制不住的曖昧,無論是將現實當作夢境的棲梧,還是處於夢境之中的容修,都如同說好了一般。棲梧用自己的唇觸碰容修的唇,容修微張了嘴放任那條不屬於自己的舌頭佔領自己的口腔,兩個人的唾液在舌頭的動作下交換融合,最終黏著在一起不可分割。
甜膩的呻吟聲從容修的喉嚨裡發出,等棲梧回過神來,容修已經半眯著眼睛滿是迷茫地在情|欲中失控。還不等棲梧反應,他伸入容修口中的舌頭突然失去了控制權,在容修的引導下失去了自主活動能力。
如果說這是一場關於性|愛的較量,棲梧無疑是這場戰爭中的失敗者,主動權被容修掌握之後,棲梧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雖然平時他也認為自己這個人都屬於他的主人,但只有此時才知道,就算這個人不是容修,就算他不是他的主人,在這樣的技巧下,他也很難把控住自己。
容修接手過無故侵入自己領地的物什,反攻為主慢慢引導它帶著自己打入敵軍大營。靈巧的舌頭舔過棲梧的每一顆牙齒,舌尖挑起棲梧的舌頭引它相互糾纏,時不時地碰一碰他的口腔內壁和上顎,如同戲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