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蔣若男知道現在應該要笑著說聲謝謝什麼的,她這人一向臉皮厚,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常有的事,可是這一刻喉嚨就像堵住似地,這聲謝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狡猾的老太太,明明是見自己得寵,卻說得多為自己著想似的……
蔣若男心中冷笑兩聲。
太夫人見她低著頭不出聲,只當她是害羞,笑了笑,也沒在意,接著又叮囑了幾句,便讓蔣若男走了。
蔣若男回到秋棠院,看滿院子丫鬟興高采烈的神情,便知道猴子已經來了。
方媽媽看到蔣若男連忙迎上來抹著眼淚感慨,“夫人,你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蔣若男也想哭,苦盡甘來?苦才剛剛開始好不好!
她向裡屋走去,映雪在一旁笑著為她開啟簾子。
金絲藤紅漆竹簾子一開啟,一股細細的甜香嫋嫋地鑽入鼻間,令人骨軟目餳。
蔣若男走進去,只見靳紹康坐在上次坐的紅木雕花大椅上,手拿著一本書,就著桌旁的大紅燭看得出神,似乎併為感覺到她的到來。
蔣若男看了他一眼,向著離他最遠的一角走去,走到那裡又不知道要幹什麼,非常的不自在。
那邊靳紹康雖然手捧著書,可是書上到底記載了些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自從蔣若男進來後,他的腦袋裡就是一團麻,全身僵硬,連呼吸都似乎有些不暢快。感覺到蔣若男走到角落裡去,腦子裡不由打結
她跑到那裡去幹什麼?
要是在錦繡園,這個時候於秋月早已湊到他跟前來,黏黏地靠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說著話兒討他歡心。身邊三個女人哪個不是這樣,只不過於秋月多讀了些書,說的話更合他心意罷了。
他身為男子,從不需要費心思去猜測身邊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要安心地接受她們溫柔的伺候就行了,可是跟蔣若男在一起,他的腦子常常處於混亂狀態,這種無法掌握,無法預知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受。
兩個人各有各的糾結,各自佔據一片領地,互不干涉,互不言語,室內陷入一種詭異而又不失曖昧的寂靜中。
正自尷尬中,映雪帶著華英,連翹和杜鵑提著水進來。轉到一邊的屏風後,給他們放水洗澡。
透過繡著花鳥圖的屏風,隱隱能看到映雪他們放水的動作。
蔣若男看著看著,臉一下子紅了,難道待會要當著他的面在屏風後洗澡?她下意識地向靳紹康看去,卻見他正看著自己,暈黃的燭光悄無聲息地灑照在他身上,將他冷硬俊美的臉渲染出一種柔和的顏色,雙眼映著跳躍不定的燭光,有著一種妖異的美,幾乎不似真切。
蔣若男轉過頭去。心中突突直跳,他這麼看著我看什麼?他不會是想……不會吧,他不是很討厭我嗎?
臉上不知為什麼微微發熱。
靳紹康看著她那臉紅紅,低著頭,嬌羞扭捏不安的樣子,忽然覺得很有趣,心想,她竟然也會有這麼可愛的表情。
胸口處又熱起來,連帶著身子也漸漸地發熱
室內的甜香越來越濃,屏風後水汽繚繞,漸漸蔓延到整個屋子裡來,蔓延到蔣若男的周邊,她半個身子都陷入這水霧裡,陰暗中,朦朦朧朧的,就好像是霧中仙子般。
看得靳紹康移不開眼,可是隻要蔣若男的目光一投過來,他又忙不迭地拿書遮住臉,對於這種幼稚的動作,他也很無奈,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這時,丫鬟們走出來說水已經準備好,說完後便退了下去。
丫鬟們下去後,室內又陷入寂靜中。
過了一會,蔣若男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她看了一眼依舊拿著書用功的靳紹康,說:“侯爺,你先洗吧!”
他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