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行,她突然挽上他的臂,他蹙了蹙眉,也只是淡淡地,任她挽著。
她忍了很久,方才問道:“為什麼?表現得如此在意。”
他看了看她,等著她的下文,她望住他,秋瞳湔水,“就如你所說,如果這樣的小場合,不適合我,那對於你顧灝南,也同樣不適合。”
他移開視線,渺然道,“有些東西,遑論適不適合,只是單純地喜歡。”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淡,落進晚涼的清風,很快,隨風而去。
對於身邊的男子,她看見他的俊朗,冷清,倨傲,不凡,他卻還能說出,他單純地喜歡著某種事物,那種毫不掩飾的執著,她發現,越跟他相處,對他的瞭解越深一分,她便陷進越深。
這樣想著,她的手滑進他的大掌,輕釦住他的五指,灼得她一縮,“你的手好燙。”說著,她又探向他的額頭,火燒般燙手,她蹙了蹙眉,擔心道,“你好像在發燒。”
他卻看著大廳的另一頭,她捧著花,跟一個背對他的男人,擁吻,他冷然拿掉額際的手,“你先回去,我還有事。”他這樣說著,不容拒絕。
六十,2V2
她一出後臺,就瞧見許鳴,那廝斜靠在牆上,嘴裡叼了根菸,右手提了束倒懸的玫瑰,簡單的白襯衫,黑領帶,他穿起來就恁顯眼了,再配上那撮高調的火紅,剛謝幕,走廊上來回走動的人,不在少數,那廝賺了多少人眼球,自己倒跟個沒事兒人,自顧自地招搖。
她硬著頭皮,邊走邊罵自己,先前還想著他成熟了,自打個嘴巴子,所謂江山易改,她輕嘆了口氣,行至他跟前,張嘴就來,“您這身兒裝備,我還不敢相認了,咱可是安分過日子的小老百姓,經不起您這番搞風搞雨的。”
許鳴切了一聲兒,徑自將玫瑰塞進她懷裡,“行啊你顧小北,這場面,說不上萬人演唱會,上千總是有吧,你倒半點兒不怯場啊。”
她起初還擔心沒人看呢,這會兒,大喜過望不敢說,竊喜還是有的,當是時,燈光的小丫頭突然湊上前,“小北姐,怪不得不給人追,男朋友好帥。”
不給她說話的空隙,工作人員裡,向來寡言實幹的高姐也拍了拍她的肩,打趣道:“小北,這夥子不錯。”
得,看這陣仗,她也不消解釋了,多半是越描越黑,說多錯多。
她尷尬地笑笑,索性拽過那廝,闊步穿越了長廊,行至大廳,她這才鬆了口氣,觀眾都走得七七八八,偌大的堂內,只三三兩兩,散落些滯留的人。
手中的溫熱感,還在蔓延,她下意識地想要鬆開,卻被他反握住扯進懷裡,他以另一手,撫上她的額角,撥開她稍嫌厚重的劉海,就著大廳的光明,他才終於將,那潛伏在劉海下,若隱若現的傷疤,看得斟酌。
他蹙起眉,有些心疼,嘴上,口氣卻不怎麼好,“怎麼弄的?”頓了頓,又道,“疼麼?”
她卻望著大廳的另一頭,那個扣住他大掌的女子,應該就是他們口中,他的未婚妻,王婉菲了,遠望過去,倒像是一對璧人,很親密的樣子,原先,那個未婚妻,只似一根芒刺,嵌在脊背裡,如今,卻活生生地嵌進她眼底,視覺的衝擊,遠不如心靈的重創,她想,她是應該放手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能為她,捨棄江山,那麼亂倫,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們的身體裡,流動著相同的血液,更何況,那個男人,江山該是他強勢人格里,不可或缺的部分罷,如果失去了江山,那樣殘缺的顧灝南,也不會是她想要的,那個苦苦掙扎,卻執意追逐的身影。
許鳴有些惱怒,他在認真地問她話,她卻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無論是三年前,抑或是三年後的現在,跟他相處,她永遠是那樣心不在焉。
想到這兒,他心裡窩火,驀地上前,吻住她的唇。
那一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