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著法語,客氣地對付菡伸出手,他現在的尊容實在不適合做貼面禮。
她有點傻眼地伸出手,同小少年握了握。心裡好多問題:這個人是誰?怎麼被打成這樣?是個小混混嗎?théo居然認識他,很熟嗎?
théo問他:“你這臉怎麼了?”
“打架了。”他乾脆地答。
見他回答得這麼坦誠,théo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很疼吧?這個時間點到這裡來,不會是被爸爸趕出來了吧?”
爸爸!
付菡瞪大了眼睛,théo說的是“爸爸”,不是說“你爸爸”。
不會是親弟吧!
她努力地想從小少年臉上看看他們倆像不像,然而此時的小少年臉上五彩繽紛,完全看不出來。
小少年不服地對théo說:“不是被趕出來,是我自己跑出來。爸爸蠻不講理。”
théo在心裡算了算時間,他家的別墅在郊區,弟弟這時候到,估計是傍晚時就出門了。
“吃晚飯了嗎?”他問。
“沒有。”他弟回。
théo和付菡默契地對看了一眼,她善解人意地應話:“羊肉還有,可以再煎個羊排。”
“麻煩你了。”他接受得很自然,又說,“我帶他去我那裡擦點藥。”然後,拎著jérome就走了。
他讓jérome坐到電腦椅上,轉身開啟抽屜找消炎藥。
jérome這個傷患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反而八卦地問他哥:“你和她什麼關係?”
“她是我們的房客。”他哥一邊說著,一邊擠出藥膏,就往他臉上塗,一碰到淤青處,jérome咧了一下嘴。
“哎呦,疼。”
théo反問他:“打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疼了?”
“疼,哎呦!théo你輕點。”
他哥果然放輕了動作。
弟弟說:“我看你們倆很有意思,好有默契的樣子。”
他哥專注地幫弟弟擦藥,沒注意弟弟的話中話,簡單地回:“我們當鄰居已經當了一段時間,很熟了。”
“我覺得不只是鄰居。”jérome打聽起了付菡,“她是不是中國人?我聽她說法語有點口音。”
“她是中國人。你臉往那邊一點。”哥哥指揮弟弟移一下臉,把臉上所有的傷處都抹好了。
“你喜歡她嗎?”jérome繼續八卦。
“你管起你哥哥了?”
“我只是關心,加好奇。她看著比camille溫柔。”
“你多關心點你自己吧。打成這樣,還和爸爸吵架,這爛攤子你怎麼收拾?”
jérome抿著嘴,不想談這個話題。
一陣肉香從隔壁傳來,付菡一邊煮土豆,一邊煎羊肉了。
“我去看看我的晚餐怎麼樣了。”jérome乘機溜了。
付菡守在鍋前,她實在很難相信剛才看到的那個衣著狼狽,鼻青臉腫的小孩就是théo的弟弟,還是親生的那種。
jérome和théo一樣是偏亞洲人長相,不過,鼻青臉腫的,實在看不出他長得帥不帥。
付菡特意為他們留了門,並沒有關上。
jérome走進去,有禮貌地問:“我可以在這裡待一會兒嗎?”
“可以啊,你在椅子上等會吧,羊排很快就好了。”
jérome的肚子適時地叫了叫。
付菡回頭看他,也笑了。
他換上中文,不好意思地說:“味道好香,把我肚子裡的饞蟲勾出來了。”
付菡開始喜歡這個孩子。他雖然鼻青臉腫的,但是挺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