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鎮上,先回來的只有徐金和徐父。
徐父看到徐金回來,把吸著的煙從嘴裡拿出來,儒雅保養極好的面容,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頭髮染黑後,瞧著也就三十多的模樣。
一身西裝筆挺,瞧著更像徐金的兄長。
“何老爺子答應了嗎?”徐父掐滅煙,抬眼看過來,卻坐在院子的長椅上沒動。
院子的雜草都沒清理乾淨,多了不少盆栽,瞧著很是賞心悅目,但他自從回到這裡,莫名煩躁,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蔓延。
這才想著提前回來,務必這段時間就把關係落實,否則一直無法安心。
徐父甚至生出一種陰暗的想法,想著她還不如一直昏睡著,這樣他也不用擔心她會跑,脫離掌控。
偏偏,都這麼多年了,她竟然甦醒了。
在國外療養院看到她醒來的那一刻,他又驚又喜,同時而來的,卻也有恐慌。
這麼多年的時光,沒有在對方年輕秀美的面容上留下絲毫歲月的痕跡,對方清澈如水的瞳仁茫然看過來時,一如當年初見的時候。
可過去和現在,當初的徐父,早就捨不得放棄如今的好日子,也不敢讓人知道當初他是如何發家的。
偏偏他又狠不下心,只能順從對方,帶她回來這個她最初有記憶的地方。
想到這,徐父勉強打起精神,再次看向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
徐金搖搖頭:“何外公以身體不適無法勝任拒了。父親,我們最好還是選別的人吧。”
“為什麼?”徐父疑惑,何外公是十里八村的名人,以他掌勺的名義待客,能請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
人多了,順勢宣揚出去,到時候只要他把人安撫住,以他做生意不能言而無信為由,只要先訂婚,以後還愁不能領證結婚?
父親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一個女人,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怎麼女人沒有?
但他不僅要人,還要她可能擁有的身份。
十多年前她出現的時候身上戴著價值連城的手鐲和寶石耳釘,只這兩樣東西,讓他獲得第一桶金。
他預感對方絕對出身不凡,他當年因為私心把人藏了起來,如今他生意出現問題,只要結婚,再為她找到家人,到時候……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魚躍龍門。
這些他自然不能和老爺子說,但對於兒子,他早就坦白一切。
徐金想到在何家看到的那個氣場很足的年輕人,有種小動物看到野獸的警惕感,他把自己這種直覺說了。
徐父沉吟片刻:“花高價從市裡請幾個大廚,這件事情況敲定後,我們就離開。你阿姨身體還沒恢復,坐輪椅也不方便回村裡,只待客的時候讓她回來一次,以後別讓她回村裡。”
他一直相信兒子的直覺,畢竟當初對方就是因為他喊了兒子小名金寶,對方才會跟著他回家的。
徐金很快去辦這事,徐父則是坐在長椅上,望著這座陌生又熟悉的青磚瓦房,又點燃一根菸,猛吸一口。
一根接著一根,直到夜色降臨。
他望著院子角落的一棵柿子樹,枝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