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公嚴肅地說到這裡,聲音一沉,已是含著濃濃的無力和隱憂,&ldo;諸君許是不知,君侯對夫人,情深至極,已然成障!&rdo;他吐了一口長氣,聲音放低了些許,&ldo;若是夫人過逝之事,傳回君侯耳中,老夫實是懼怕,實在懼怕……&rdo;
懼怕什麼,他已說不下去。
眾人感覺到穩公語氣中的凝重和擔憂,齊刷刷地嚴肅起來。他們向著穩公齊齊一叉手,朗聲回道:&ldo;謹遵公意!&rdo;
穩公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回榻上。
正在這時,一個劍客的聲音從外面響亮地傳來,&ldo;君侯到‐‐&rdo;
君上來了?怎麼這麼不巧?這,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齊齊一驚,相互看了一眼後,穩公低聲喝道:&ldo;諸君!&rdo;
眾人同時向他一拱手,表示心中有數。穩公看向棄公,棄公向他點了點頭,示意要他放心。
涇陵的腳步聲響,不一會,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處。
涇陵一踏入房中,目光便轉向棄公,同時,他那常年如一的沉凝的臉,在瞬間一亮。這一亮,雖然很隱蔽,也很輕微,可眾人因為心中關注,這時卻看了個一清二楚。當下,他們心中一沉。君侯這表情,已映襯了穩公剛才的緊張慌亂,使得他們真正地感覺到不妙。
涇陵大步在主座上坐下,&ldo;諸君請坐。&rdo;
&ldo;謝君侯。&rdo;
當侍婢給眾人滿上酒水後,涇陵含笑看向穩公,徐徐說道:&ldo;孤之重臣信臣私聚於此,不知出了何事?&rdo;
眾人齊刷刷地一驚,穩公連忙勉強地一笑,那白臉賢士上前一步,朗聲回道:&ldo;臣上聚集於此,實是因為君上現年二十過四,還無子嗣,心中惶惶矣!&rdo;
這人果然是有才之人,思維極其敏捷,這一瞬間,便給了涇陵一個極為恰當的理由。
涇陵聽到子嗣一詞,臉色一暗。
他抿緊薄唇,半晌後才沉聲說道:&ldo;孤才二十許,慶君過慮矣!&rdo;
這子嗣的問題,一扯起來便是沒玩沒了,因此涇陵說出那句話後,便轉頭看向棄公,笑道:&ldo;公何時到了新田?&rdo;
這話一問出,棄公,穩公,連同那白臉賢士一道,都有點慌了。
他深刻地知道,眼前這個君侯,是多麼的精明,哪怕是一句話,一個表情說得不對,也會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並產生懷疑。
按照規定,他現在的任務便是跟蹤衛洛,除非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才會回到新田。縱使回到了新田,他也應該立刻面見涇陵。
可他現在到了新田,不但沒有馬上面見涇陵,還在與他的重臣商議些什麼。
棄公心中大亂,他上前低頭,嘴唇蠕動,卻是頭腦空空,半晌都想不出適當的說辭來。涇陵拉下臉!一瞬間,殿內的溫度突然降低了。
一瞬間,穩公的心,砰砰砰的急跳起來。
涇陵沉著臉,溫和的看著棄公,輕聲問道:&ldo;公何猶疑不言?&rdo;
他的聲音有點輕,很是溫和。
可這一下,穩公已是滿口苦澀。可就在這時,實在口拙詞窮,腦袋空空的棄公,竟是悄悄地轉過頭看向他。
棄公這個動作,自以為隱蔽,涇陵卻看得分明。
當下,他俊臉一冷!
他冷著臉,慢慢的,慢慢的伸手撐著幾,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他盯著前方,沉聲命令道:&ldo;諸君可退!&rdo;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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