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迷濛和靜意,不由薄唇再次一勾,緩緩問道:&ldo;你不怕我了?&rdo;
他說話時,吐出的溫熱的氣息都撲在衛洛臉上,耳朵上,髮際,令得她好生癢癢。然後,癢著癢著,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也跟著起了哄。
心臟開始只是起鬨,到後來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近距離面對著涇陵公子俊得人神共憤的面容,衛洛終於明白了窒息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不敢吸氣‐‐一吸氣便會滿心滿肺都是他的味道。
呆怔了半晌,衛洛的腦子開始工作,她連忙垂眉斂目,低低地說道:&ldo;公子大量!小人二天未食未睡,現得公子相救,險死還生,心中一鬆便生倦意。&rdo;她說到這裡,下巴向下微微用力,掙脫了他的手指,以頭叩地,聲音清脆地說道,&ldo;求公子寬恕。&rdo;
涇陵公子緩緩直身,他盯著衛洛的後腦殼,&ldo;侍侯我寬衣!&rdo;
&ldo;哦。&rdo;
衛洛輕應了一聲,很是無力。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小步向涇陵公子靠近少許,然後伸手,抓住他肩膀上的黑色外袍向外脫去。
這麼近距離地靠著他,衛洛更覺得呼吸困難。她嚥了咽口氣,雙眼朝左右垂頭靜立的侍女們一瞟,突然向後退出一步,低頭,雙手一叉,朗聲說道:&ldo;稟公子,此事不妥。&rdo;此時,她的頭腦已完全清醒了。
&ldo;有何不妥?&rdo;
這一次,涇陵公子的聲音中微帶了一絲不耐煩。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衛洛的小身板顫了顫。她大力地吸了一口氣,逼著自己放輕鬆:這話一定要說出來,我絕不能這麼與他相處下去!絕不能,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
令得自己放輕鬆後,衛洛小臉上綻開了一朵花,她抬起笑得彎成了一個月牙兒的眼睛,對著涇陵公子朗朗說道:&ldo;公子宛如天上之龍,巍巍而立如玉山,&rdo;她朝左右兩排美麗的侍婢一指,一臉理直氣壯,&ldo;若此侍婢雖是螢蟲之光,卻也白淨鮮亮如花如兔。&rdo;
她睜大一雙極為純真的大眼睛,很是老實的模樣,&ldo;如此華庭美院中,如此花月美人中,公子將我這一隻灰老鼠扔進去,公子不嫌小兒粗醜汙了眼,小兒卻懼金玉之光亂了心!再則,世人見之,難免為公子笑。&rdo;
衛洛一口氣說到這裡,她本來應該順便求求涇陵公子另給自己安排一事的,可想到自己的話也說得很明瞭,便住了嘴。
殿內便是一陣鴉雀無聲。
沒有人捧場!沒有笑聲!
兩排侍婢依然低著頭一動不動,宛如木頭所制。
倒是涇陵公子很是捧場地盯著她,那深沉的眸光,令得衛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飛快地流逝。
終於,他開口了,&ldo;說完了?&rdo;
&ldo;然。&rdo;
&ldo;還有說乎?&rdo;
&ldo;否。&rdo;
&ldo;善,侍侯我寬衣。&rdo;……&ldo;諾。&rdo;
衛洛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後,苦巴著臉走到涇陵公子面前,再次扯向那脫了一半的外袍。
涇陵公子很高,如他這般寬衣,平素總是幾女同時進行的。而這一次卻只有衛洛一人在動。
為了夠得到,衛洛不得不掂起腳,伸手拂過他的青絲,手臂碰著他的手臂,手指勾過他的頸項,忍受著他那強烈的,無孔不入的體息,感覺著自己強烈的,幾欲脫胸而出的心跳,壓下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羞臊的情緒,慢慢地脫下了這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