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這樣被同事推出了門,還把她的包遞給她。
從奶茶店出來,被迎面的高溫罩下來,前後是巨大的溫差。
身後,同事還趴在門口喊她:“雪寧加油啊,早點拿下!”
她回頭,只能回一個尷尬的苦笑。
她跟去年寒假一樣,沒敢說自己高中畢業,只謊稱是早早出來打工貼補家用,否則又要連連碰壁。
而在這兒打工的同事,都是差不多大的年齡,卻是真的早早出來打工貼補家用,賣過鞋子,賣過服裝,進過廠,因為早早離開了校園,思維也早已經跟成家立業的大人接軌,戀愛結婚生子這種事是再尋常不過的步驟,話也直白不遮掩。
但是她很清楚,陸辭能對她這樣好,是真心的把她當成了朋友,他對朋友和對追求者的態度截然不同。
或者說,從去年的那個冬夜,她接受陸辭的幫助開始,她就只能甘願和他做朋友了。她不能仗著他對朋友的好,當做接近他的臺階,她的良心再也沒法越過這個界限。
她趕到的時候,果然飯已經吃完了。
陸辭已經給她發了新的地點,在一個歌廳包間裡唱歌,跟她說到了告訴他。她坐在歌廳的長椅上,給他發了資訊。
本以為要等好久,但沒多一會兒,陸辭就回了資訊,“在大廳?”
“嗯。”
“等著。”
“好。”
她微微躬身坐下來,胳膊撐在膝蓋上,讓腰背放鬆一些。站了一整天,早就腰痠背痛。
俯身看到自己發舊的衣襬,她無聲地抿了下唇,把視線挪開。
這一挪開,看到燈光陸離的電梯,緩緩下墜。半透明的玻璃影影綽綽,映著身後五光十色的夜,繁華閃爍。
陸辭站在電梯裡,半靠著玻璃,側身在看玻璃外的夜色。
可是身後的繁華閃爍成了他的背景,只在他的輪廓上留下一星半點。
電梯在下墜,她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電梯抵達,她如夢初醒地收回視線,在惴惴不停的心跳聲中,慢慢聽到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
理智再清醒,但是本能無法停下。很想他,很想很想見他。
到了她的面前,眼前是少年的球鞋。像是上一次見他的那個雨天,傘沿外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是熱的。
她很少流淚,一口堅硬的牙齒咬著走過這麼多年,可是為什麼見到他的這一刻,眼淚卻變得很軟弱。
陸辭在她身邊坐下來,隔著一點距離,那是他們的界限,不算親近,只是朋友。
但他側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輕的笑,“走吧,先帶你去吃個飯。”
她慢慢抬起頭,神情已經如常,問道:“只有我嗎?”
“是啊,只有你還沒吃,總不能讓你餓著吧,說了有飯吃就是有飯吃。”
“謝謝。”
“謝什麼,走啊。”
他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她隨後跟上,帶著她摁上了電梯。
玻璃窗上升時,他倚在旁邊,低垂的眼笑著問她:“助學貸款的事解決了?”
她點頭,“嗯。”
“怎麼解決的,說來聽聽。”
她低著頭,語氣平靜地敘述著過程:“找了居委會,找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