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向上扯了扯,衛洛垂下眼斂一邊跟著驢尾巴後小跑,一邊暗暗想道:這人剛才是真動了殺意,哼,姓名只是一個稱呼,為了一個稱呼是不值得用性命去賭的。再說,他又不是皇帝,說取消還真讓我的姓名就消失了不成?我且暫時低頭,忍下這一時之辱再說。
第一卷歌姬車隊第十九章禽丫
不一會,騎驢青年便來到驢車佇列中,他停在一輛驢車前,瘦長的臉上堆滿了笑,連那略帶陰沉的面容也明亮多了,&ldo;十六姑娘,你要的人我帶來了。&rdo;
半晌,驢車中才傳出一個女子嬌笑聲,&ldo;樓句說,雜工中有一小兒識得字,果然如此?&rdo;
她一邊說,一邊掀開車簾。
車簾一開,一張約摸二十七八歲的婦人出現在衛洛眼前。這婦人膚色白膩,雖然眼角嘴角都出現了細紋,卻風韻猶存,特別是她的衣著,那淡紫的襟口開得很低,露出胸口白嫩的小半肉丘。
衛洛眼一轉,果然看到那青年正眼勾勾地直盯著人家婦人的胸脯上,那目光中的火焰如此猛烈,而且還毫無避忌。
十六姑娘似嗔似喜地白了青年一眼,塗了胭脂的厚唇一翹,嬌聲道:&ldo;佔夷,你的眼睛看哪了?&rdo;
佔夷!這男人叫佔夷!
衛洛一聽,便感覺到這名字在哪裡有點不對頭。
佔夷嘿嘿一笑,他響亮地嚥了一下口水,涎著笑臉向十六姑娘靠近了些許,盯著她直勾勾地說道:&ldo;十六姑娘臉似銀盤,白膚如辱,辱更如脂。實在怪不得佔夷心動,實是姑娘太勾人了。&ldo;
佔夷的話,令得十六姑娘眼神中閃過一抹滿足,雖有滿足之色,但她瞟向佔夷的目光中還是帶著輕視。
只聽她不屑地哼了一聲,嬌聲說道:&ldo;喲,喲,佔婆族的夷人入我中原久矣,不但學著我中原人取了姓名,連這等情話也學了去了?&rdo;原來佔夷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啊?戰婆族的夷人,這等名字根本不能算是名字,怪不得他知道自己有姓名後便強令自己改去呢,原來是妒忌心作崇。
不管是當時還是後來的中國,對於富饒的,文化起源的中原人來說,夷人是被鄙視的,很沒有地位的。佔夷這個名字,本來便帶著一種中原人的不屑。
十六姑娘的話一出口,佔夷蒼白的臉便一青,那帶著涎笑的表情也是一僵。
十六姑娘的地位顯然遠高於他,她毫不理會佔夷的不快,轉眼看向衛洛。
朝著衛洛上下打量了一眼後,十六姑娘皺眉說道:&ldo;如此弱小?&rdo;不滿地哼了一聲後,她的目光從衛洛的小身板上移到她的臉上,細細地審視起來。
在她地盯視中,衛洛有點緊張了。
她臉上是易過容的,她不知道自己那三腳貓的易容術對眼前這個慣經風霜的婦人有沒有用。
十六姑娘細細地瞅著衛洛,最後定在她的眼睛上,感慨地說道:&ldo;可惜了一雙好眼。&rdo;說到這裡,她的眼波朝衛洛一勾,笑盈盈地說道:&ldo;小兒,到我身邊後多吃一點,若你能高大威武些,姐姐讓你嘗一嘗女人滋味如何?&rdo;
衛洛低著頭,垂著眼,一副畏縮的模樣,她似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哪裡還敢應答這婦人的調笑?
這時,衛洛感覺到那佔夷看向自己的目光更陰沉了兩分。
十六姑娘見衛洛這般畏縮膽小,一點也不會欣賞自己的嫵媚風情,感到十分無趣,她櫻唇一嘟,轉頭高聲叫道:&ldo;禽丫。&rdo;
&ldo;在呢。&rdo;
一個清脆的幼嫩動聽的聲音響起,只見後面的驢車車簾一拉,一個女子伸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