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偉丈夫才是自己所託之人,現在卻只能進入晉宮,成為一個老朽之人之姬,實在令她們難以接受。
不過在這種牽涉到國家交易的事上,她們不解釋也沒有辦法。因此,當天晚上,越國諸人便全部離開了涇陵府,進入了晉宮當中。過幾日,晉侯便正式封越嫡公主為姬。
衛洛現在是臣下身份,她的隨侍,與侍婢弄臣不同,她只需要在涇陵公子工作時間隨行左右便可以了。她甚至不能隨意踏入涇陵公子的寢宮了。
無形中,她又多出了不少私人空間。
這一天,是晉地一個節日。
這種節日是民間最喜的,也就是春和日麗,百花盛放了。對於生殖有著某種崇拜,又感情十分奔放的古人,決定來一次年輕人的大聚會,恩,聯絡一下感情,相一下親啊,然後順便與相中之人來個野合。
這也類似於後世的踏春。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出現在春日的河水邊,田野裡,山林旁。凡景色艷美處,便有少年人的成雙成對的身影。沙灘上的白鶴,時不時地被正在交頸親熱的野鴛鴦驚飛,撲飛間清啼響徹天地。
這個節日是不論身份地位的,很多奔放的貴女也會出現,並與某一個商人,或者某一個貴人的私寵童男來一次野合。
這是屬於春天的季節。
聽說這節日來自三皇五帝之時,它在時人眼中,還是有一些份量的。這節日最初是為了祈禱部落里人丁興旺,到了現在,意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它仍是一個年輕人期待的頗有份量的節日。
這一日,幾乎所有的年輕人,連同公子王孫在內也會穿著普通人也能穿上的深衣,來到眾人之中。
這一日,涇陵公子也得到了邀請。
邀請他的,足足有五六十位貴女,等於新田城中有身份地位的貴女,來了一大半。她們的馬車,早早就堵在涇陵公子的府外,一個個濃妝艷抹,卻穿著最樸素的深衣,嬉笑著,眼巴巴地盯著門口,等著他地出現。
畢竟這樣的日子,一年才有一次,早就對涇陵公子垂涎的貴女們,可是一直等著這一天到來的。
涇陵公子不能拒絕。
時人的感情奔放自由,想愛則愛,想來就來,想野合就野合。涇陵公子如果拒絕了貴女們這種非常正常的邀請,會讓人想不通,會傳為笑談。
因此,這一大早,衛洛便陪在眉頭深鎖的涇陵公子身邊,看著他幾番欲言又止,幾番準備出門,卻又回返。他的身上,已穿上了深衣,衛洛也是一身深衣,幾個同樣年輕的劍師,早侯在外面等著他。
一切,只等他決定出行。
衛洛自是知道他為什麼猶豫,像他這樣嚴肅的人,出現在這種節日裡,實在有點無措。
因此,衛洛悄悄地打量時,還可以看到他的俊臉上會現出一些羞郝之色來。
只是看了一眼,衛洛便連忙低下頭來。她苦苦地閉緊嘴,雙肩聳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把關在嘴裡的笑聲給放了出來‐‐在這種時候她要是敢發笑,很可能被惱羞成怒的涇陵公子宰了。
涇陵公子又踱了一圈。
半晌後,他低嘆一聲,撫額喃喃自語道:&ldo;堂堂公子,竟懼眾女戲耍?實不堪也。&rdo;
他的聲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可疑的哧笑。
涇陵公子迅速轉頭,卻見十步外的劍師們個個表情沉凝,衛洛小兒也一直老實地低著頭。
不過,他還是瞪了衛洛一眼。然後,他突然伸手,緊緊地抓住了衛洛的手臂。
衛洛一怔,剛抬起頭來,他已把衛洛重重一扯。
他這一扯用力過大,令得衛洛朝他一倒,要不是緊急時她潛運內力,來了一個鐵板橋,只怕當場撲入他的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