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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的,只有那個站在屋簷上的男人。應該說,這個世間,也許只有那個男人,可以耐心地聽完她的話,能給她一個溫柔寬容的眼神,能拭去她的臉上的淚水,告訴她應該堅強的面對一切。她只想跟他訴說她的痛,她的苦楚,她的悵惘,以及她的無力。可是,她不能去訴說。她本能的覺得,如果在他的面前,傾訴著自己對公子涇陵那複雜的愛恨,是一件很自私的事。

關於涇陵公子的不能說,那麼關於自己的穿越,自己對前世的懷念,對親人的渴望,自也是不能說。因此,衛洛雙手抱膝,黑暗中,眨巴著一雙墨玉眼,渴望地看著屋簷上的那個男人。

幾次都張開了嘴,幾次都準備站起來,可她又止住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點一滴的流逝。她便這般抱著雙膝,這般怔怔地望著那個屋簷下臨風而立的男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夜已深,直到不時有燈火熄滅,衛洛才悵惘地看到,殷允縱身跳下了屋簷,回到了房中。

他離開了。衛洛鬱悶的低下頭來。她沒有注意到,在殷允縱躍而下時,目光有意無意間,向她藏身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一眼,晶光閃動,複雜莫名。

當衛洛低著頭走回院落,當她頭也不回的經過公子涇陵所住的木房,來到自己的木房外時,她停下了腳步。她怔怔地轉過頭,看向那依然閃動著又有蠟燭光的房間。那裡,有他。。。。。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那片紗窗下,那個高大的身影,也是一動不動地跪坐在榻上,也與她一樣,一動不動,任由春風吹過,任由燭淚幽幽,任由沙漏如水般流逝!

這一晚上,衛洛一直輾轉反側,都未曾入睡。

當她第二天清晨起床時,怔怔地發現枕邊已被濕透。

衛洛起來後,便縱身跳上屋簷,踩上樹枝,望向外面。五里外的官道上,有一隊百來人的楚卒出沒!他們正向這邊趕來。她傾耳一聽,遠遠的,隨風而來的,都是急促的馬蹄聲,以及詢問聲。

看來,搜尋的範圍漸漸轉向這個角落了。衛洛抿緊唇,打量了所住的這個大院。

這院子雖大,房屋也相當精緻,可從佈局和裝飾上來看,也只是一個商人之家擁有的。恩,看來昨晚上迎接他們的那個圓胖子,是個商人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辦法應對來自楚人的搜尋?

衛洛尋思了一會,縱身跳回院落。她剛來到自己所住的木屋屋簷上,便看到院落裡進進出出的儘是劍客。不一會,公子涇陵緩步走出。像有感應一般,他抬頭看向衛洛。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滯。公子涇陵率先清醒過來,他朝她一頷首,喚道:&ldo;小兒,下來。&rdo;

他的聲音很平淡,很自在,彷彿他和她從來沒有過離別,彷彿她那次決然離去,只是一次任性的遊戲一般。衛洛倔強的轉過頭去,裝作沒有聽到他的叫喚。可就是這麼一轉頭,她的眼中已有了澀意。

公子涇陵沉沉地盯著屋簷上,俏生生的衛洛。那修長的身姿,那瘦小,彷佛可以被風折斷的腰肢,那白得晃人,卻美得讓人心碎的面容,一切都顯示她只不過是個弱質女子。可是,她是小兒啊!她是與世間婦人迥異的小兒啊!公子涇陵低低地嘆息起來。

他的嘆息聲,順著風飄入她的耳中。衛洛抿緊唇,不想看向他。可是聽到這嘆息聲,她還是忍不住悄悄地轉過眼珠,便這般頭不移動,只轉動眼珠的瞟向他。這一瞟,她看到了宛如山稜河嶽的側面。

她直到這時才真切的感覺到,他瘦了好多。那張雕塑般的,刀斧刻出來的臉上,已籠上了一層陰暗,一層憔悴。只是,他的眼神依然銳利,他的眉峰依然如劍,如刀,含著重重煞氣,使得看到他的人,會輕易的忽視他的憔悴和消瘦。

衛洛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轉過頭,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