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奇經中的元氣溢位,保護著你的心臟,而且你還處在內迴圈狀態。你已被河水淹死了。&rdo;
衛洛聽不見。
她只知道,她沒有死,而她的孩子,沒了。
她揚起嘴角,低低地,再次對自己說道:&ldo;為何我沒有死?&rdo;
這句話,聲音很輕,很低微。
那青年感覺到了她的神色不對,他訥訥地看了衛洛一陣後,在她的榻邊坐下,便這般抬著頭,痴痴地看著她。
疲憊至極,虛弱之極的衛洛,再次閉上雙眼。
又過了一陣,她再次睜開眼來。
她一睜開眼,便對上青年急急避開她的目光,有點羞澀不安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衛洛並不陌生。
她看著他身上繡有樓閣的外袍,低聲問道:&ldo;你是楚人?&rdo;
&ldo;然。&rdo;
青年見她又開了口,很是高興,他連忙抬頭說道:&ldo;我是楚人。
然,然,我不想害你,我沒有害你。。。。。。&rdo;
他語無倫次地重複了幾句後,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稍緩了緩,說道:&ldo;我知,他們要殺你。我順河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我救起你時,你在河水中浸了二刻種了。若是常人,必死無疑,真沒有想到,你百脈俱通了。&rdo;
他一說到&ldo;百脈俱通&rdo;,聲音再次一提,再次興奮起來。
衛洛乾澀的嘴唇動了動。那青年見狀,連忙站起,從旁邊的石臺上拿過一杯水,他小心地把水送到衛洛的唇邊,聲音極輕緩,極輕柔地說道:&ldo;喝一口水潤潤。&rdo;
他的這個動作很熟練,彷彿已做過很多次。
衛洛應著水杯,慢慢抿了一口。這水的味道很怪,有點酸苦味,倒不像是水,而像是煎得不濃的藥汁。
她頭不能抬,身不能動,一動就是劇痛難忍。因此,為了不牽引到傷口,她縱是口唇乾裂,卻只是小小地抿了一點。&rdo;
青年把水杯送回原處,又坐回她榻前,繼續說道:&ldo;你,你身上的傷很重,血流得太多,我救你起來時,你縱使內迴圈已成,命也垂危。
我弄了一些參,天天餵給你喝。
他說到這裡,不無心痛地說道:&ldo;我請大夫看了。你背上那劍,卡在兩根肋骨之間。劍尖刺到了肺了。你,你若不是內迴圈已成,縱神醫也無力了。幸好,幸好。&rdo;
這個,不用他說,衛洛也感覺到了胸口一陣陣堵悶。有一種撕裂般的,想要把心肺都咳出來的錯覺。因為這個,她一直是屏住呼吸的。被這個青年再三提醒後,衛洛突然發現,自己屏住呼吸的時間,怎麼這麼長?她居然可以一直這樣屏著呼吸,卻沒有一點事?內迴圈已成?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都可以不用口鼻呼吸了。
衛洛這麼問了一句後,略略思考了一下,便感覺到疲憊異常。
她再次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衛洛又醒來時,是第二天下午。
她剛剛睜開眼,便聽得一個中年女人歡喜地叫道:&ldo;妹伢,醒了呀?&rdo;聲音清脆而急,是標準的楚音。
那中年女人一邊向她打著招呼,一邊給她倒著水。她餵著衛洛嚥下了口含著藥味水後,說道:&ldo;武上山了,他要給你弄參來。妹伢這幾天,若不是有參吊著命,可就不妥了。&rdo;
武,是那個憨厚青年麼?
衛洛看向這個面目本份蒼老中,透著幾分幹練的中年婦人,沙啞地問道:&ldo;此是何處?&rdo;
&ldo;此是避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