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沒有頂蓋,也沒有四壁,只有一個底板。底板下幾個木輪子,被兩三隻驢子拉動時還發出&l;支格支格&r;地響聲。驢車中,坐著一眾或穿麻衣,或長相平凡,或年紀偏大的女子。
這些女子中少女居多,她們彼此嘻笑打鬧著,在看到侯在路旁的衛洛時,一個個都好奇地向她看來,間中,還會扔給她幾個不屑的目光。
這些女子過去後,端坐在驢車中的,卻是一色長相清秀的少女。這些少女個個身穿華麗的綢衣,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微帶愁容,甚至不時有哽咽聲傳出。這些少女各有各的美麗,看得衛洛雙眼都直了。她數了數,這樣的少女約有五六十名。
少女們過後,便是一些靠雙腳行走的人了。這些人都是身著破爛麻衣,滿臉愁苦,雙眼木然,有的甚至身上都戴著鎖鏈。
難不成,這些人是奴隸?
衛洛見他們是車隊的最後一批了,連忙跟上去。
插在這夥人的中間,衛洛的心七上八下的,她向左右看了看,忍不住上前一步,湊近一個面白無須,無精打採的青年,低聲問道:&ldo;敢問大哥,那幾人因何戴著鎖鏈?&rdo;
青年一直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隊伍向前走著。他聽到衛洛的問話後,抬起一張蒼白的端正的臉,有氣無力地說道:&ldo;戴上鎖鏈,自是怕他們跑了。&rdo;
衛洛心跳加速。
她緊張地看著青年,低低地說道:&ldo;小弟是落單路人,因羨慕車隊豪華自請加入。大哥,小弟不會也成了奴隸吧?&rdo;
青年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說道:&ldo;眉主又非權貴,豈能隨意將良民變成奴隸?小哥你與我等同行,怕是長得平庸之故。&rdo;
衛洛激烈跳動的心臟總算平緩了,她大鬆了一口氣,暗暗想道:果然,在沒有對這個世道瞭解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原只是不想走夜路,要是因為這個小理由把自己買了那可太慘了。
她心中一定,便又向青年好奇地問道:&ldo;大哥,丈夫生於世,長相平庸又如何?怎地你們都這般看重?&rdo;
衛洛這話一出,包括青年在內,她周圍的好幾個漢子都在向她看來,每個人一臉的詫異和詢問。
青年瞟了衛洛兩眼,眼見她有點不自在了,便慢騰騰地說道:&ldo;歌舞伎隊,自是長相第一,技藝其次。&rdo;
歌舞伎隊?
衛洛眨了眨眼,結結巴巴地問道:&ldo;歌舞伎隊?&rdo;
青年不耐煩地瞟了她一眼,&ldo;然也,此是天下揚名的眉大家的隊伍,小兒既然不知,怎可唐突加入?既已加入便需安心過日,多問何益?&rdo;
他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再跟衛洛多說的模樣,轉頭繼續低垂著,再也不說話了。
衛洛見他的模樣,乾笑幾聲。
她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有好幾人在打量著自己,便乾笑幾聲說道:&ldo;實是夜黑路長,禽獸易出,膽怯之下冒然求入。&rdo;她的解釋乾巴巴的,眾人都很疲憊了,也沒有精神去管她的解釋有沒有道理,一一收回目光,繼續高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
頓了頓,衛洛湊近一個二十四五歲,生得十分單薄,圓臉形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青年身邊,又問道:&ldo;大哥勿怪,敢問生得好的,在這隊伍中是不是便可以坐上驢車,吃上米飯?&rdo;
她說到&l;米飯&r;兩字時,再也忍不住重重嚥了兩下口水。
圓臉青年明顯比剛才那個活躍些,他衝著衛洛友善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後嘻嘻笑道:&ldo;然也。無論男女,只有生得好,便可坐驢車,如是處子,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