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而過,轉眼便來到那群山之中。夜深人靜時,猿蹄聲聲,虎嘯重重而來。偶爾朝那叢林中一望,便可以對上幾雙泛著綠光的,猙獰的眼睛。
不過,這一切都與衛洛兩人無關。
她只是催動著輕舟,繼續向前漂移。
不一會,輕舟穿過重重山脈,越過那條小河,來到了與湖相連的大河流中。
&ldo;撲&rdo;地一聲,輕舟重重地撲入地勢稍高的河水中。
舟排這一晃動,令得把臉埋在衛洛頸間,正自假眠的義信君一怔。他睜開眼來,見衛洛一臉恬然地倚在自己懷中,眉頭稍舒,四下張望起來。
望著月光瑩瑩中,那如巨獸般聳立的山峰,那綿延直到遠方的樹林,聽著那種種野獸的怒吼。
他突然說道:&ldo;這般夜間奇景,我還是首次得見。&rdo;
他說到這裡,低頭朝衛洛的小臉上親了親,說道:&ldo;真美。&rdo;
衛洛朝他嫣然一笑。
她不理被自己的笑容給晃痴了的義信君,暗運內力,操縱著輕舟繼續向河中迸發。
這一夜,衛洛直把輕舟駛出了幾十里後,才開始操縱著它回返。
當輕舟回到義信君府的湖中時,月已上中天,府中只有些微的燈火傳來,四野俱靜,已經是醜時許了。
這個時候,義信君已把頭埋在她的頸間,睡著了。衛洛微微上前一傾,整個人向前虛僕,讓他更舒服的把頭靠在自己肩頸處。她現在有一身內力,這麼一個姿勢雖然無依無靠的,沒有半點借力處,很是讓人不適。可對她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
睡夢中,他暖暖的呼吸撲在她的頸間,輕細而舒緩。他睡得很香。
本來,這樣坐著入睡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可是他太累了。這一陣子,外要張羅戰事,內要與一些支援公子秩的舊臣相對,他一直都睡得不好。這一點衛洛知道的,很多次,她都聽到他半夜起床,就在書房中忙到天明。
可以說,這陣子來,他還沒有如此刻睡得這麼香,這麼沉過。。因此,衛洛有點不願意就此回返了。
她操著輕舟,開始在湖水中轉悠起來。
天地間,只有一葉舟,一座山,一雙人,數點星光。
一直轉悠到明月西沉,天空中升起了啟明星,遠遠傳來陣陣雞鳴,衛洛才催著舟向義信君府駛去。
舟駛得很慢,很慢。
這樣的早晨,露水頗多,寒氣沁骨。蓋在兩人身上的大紅袍,已濕濕的了。
舟一靠岸。衛洛便極輕極慢地轉過身去。義信君剛感覺到身前一空,一雙細嫩的小手已抱著了他。
衛洛剛剛把身材修長高大的義信君橫抱在懷中,正要起身回到岸上,義信君慢慢睜開眼來。
他先是迷離地盯著衛洛,盯了一會後,他的雙眼漸轉清亮。再然後,他看向衛洛,看向自身,再看向四周。
看著看著,他高挑的濃眉揚了揚,聲音帶點慵懶地嘆道:&ldo;洛,你抱著我幹甚?&rdo;
他的表情十分鬱悶,十分的有氣無力。
衛洛睜大雙眼傻呼呼地看著他,聞言她嘿嘿一笑,慢慢把他放回凳上。
隨著她放下的動作,義信君俊美華艷的臉上,眼神越來越清亮,表情也越來越是古怪。他的嘴角在抽動,而且,每次朝衛洛抱著自己的纖細白嫩的手臂盯上一眼,他的嘴角就抽動一下,再看一眼,又抽兩下。
不止如此,他的臉色也是似哭似笑,這表情太複雜了,只有古怪兩字才能形容。
衛洛把他放回凳上後,又是朝他嘿嘿一笑,這一笑,十分諂媚。
義信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伸袖掩眼,從袖底發出一聲長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