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反駁衛洛這番男女都有尊嚴的論點呢?所以,對於衛洛的問題,他只能這麼回答。
衛洛這時目光又是一轉,她看向一個竹冠佩劍,面目清瘦中透著寒氣的賢士。
衛洛所看的賢士,都是當時的名賢,她早有注意了,早就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學說的。她盯著這個賢士,脆聲問道:&ldo;君為法家否?&rdo;
那法家賢士見她又向自己發問,當下雙手一叉,應道:&ldo;然也。
衛洛嘴角一揚,笑容溫丨如春水,&ldo;聞君之一派以為,天下紛亂四起,王綱不振,便是因為法紀不明。若有罪之人,雖王孫亦罰,無罪之人,雖奴隸也免,便萬民信服,如臂使指,然否?&rdo;
那法家賢士聞言點了點頭,朗聲應道:&ldo;然也。&rdo;
衛洛燦然一笑,她瞟了一眼剛才質問她,直稱她有罪的儒家賢士,又看向那法家之人,道:&ldo;以君看來,妾一沒有觸犯刑律,二沒有傷害鬼神。僅因身為婦人而直言相問,便大罪難容,此理通否?&rdo;
法家賢士怔了怔。
他皺眉尋思起來。在他的觀念中,也是容不得婦人胡言亂語的。
可是,正如衛洛所說,他這一支派的法家,講究的是一切按照刑律而來,不再因任何人的一時好惡而定賞罰。
他就算最厭惡婦人,卻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違背一直以來的信仰,隨口胡說。
因此,一陣沉默後,他雙手一叉,朝衛洛說道:&ldo;婦直言無罪。&rdo;
見此,衛洛滿意的一笑。
糙地上喧囂聲再響,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他們一邊交談,一邊打量著衛洛,思考著她所說的這些道理。
這時,衛洛又轉向一個麻衣赤足,以竹為冠,面目像老農一樣的賢士,&ldo;君為墨家否?&rdo;
她居然問到墨家了。眾人專注地傾聽起來。
那墨家賢士點頭道:&ldo;然也。
衛洛溫和一笑,聲音清脆,&ldo;墨家曾言,天下貧賤富貴,皆為一體,老弱病殘,人人兼愛。若人人節儉,輕奢侈,相友愛,便可天下皆安。然否?&rdo;
衛洛說的是墨家廣為世人傳頌的理論,那賢士想也不想,便點頭道:&ldo;然也。&rdo;
衛洛一笑,她聲音一提,朗聲問道:&ldo;依君看來,我一婦人,只因美色過人,微有才學,便不能見容於世人,便必須為眾賢所誅殺。人皆友愛,因我為婦人,友愛不能及我。人人可以相兼,因我有美色,便需除之而後快,此理可說得通?&rdo;
她的聲音朗朗而來,清脆悠遠。。那墨家賢士搖了搖頭,朗聲回道:&ldo;此理不可行。&rdo;
衛洛再次一笑。
她慢慢抬頭看向那指責她的儒家賢士,沖他盈盈一福,妙目如波,清聲說道:&ldo;聞儒者仁愛,為何仁愛不能及我?聞儒者不偏不倚,以中庸為要。為何在我一事上,卻不及道,法,墨家?&rdo;
她說到這裡時,墨玉眼中隱有淚水,絕美的小臉上傷痛隱隱。
大家都是男人,作為男人,見到衛洛這麼一個絕代佳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頓時心生不忍。
連那個發難的儒士,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不忍之色。
在衛洛的淚眼盯視下,他長嘆一聲,以袖掩臉,說道:&ldo;是我過矣。&rdo;
說到這裡,他坐了下去。
至此,衛洛大獲全勝。
她含著淚,也以袖掩臉,慢慢坐回榻上。
眾男人見到衛洛雙肩聳動,以為她正在痛哭,當下人人露出不忍之色,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