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
那一襲白袍,此刻穿在他身上,很是松大了,風一吹,那修長的身軀,放佛會生生折斷一般。
衛洛靜靜地望著那雙水盈盈的桃花眼。
此刻的義信君,花瓣般的唇緊緊的抿著,抿著,隱隱還可以看到牙齒的痕跡。
對上衛洛的雙眼時,他已是淚流滿面。這淚水中,隱隱還有著控訴,有著責怪。
衛洛的心揪地一痛。
她慢慢地,慢慢地,便這麼在輕舟中跪伏下。
衛洛向著他盈盈一跪,低下頭去,哽咽道:&ldo;素!素啊!你可知道,這世間男女之情,本來涼薄!你今日悅我,不惜生死與共。可是,他日情薄時。。。。。。&rdo;說到這&ldo;情薄&rdo;兩字,衛洛的聲音自然而然的弱了,淡了。
轉眼,她聲音一提,繼續沙啞的,哽咽地說道:&ldo;若你與我的歡愉,只是建立在朝不保夕的擔憂中,只是建立在追隨你的眾賢士的怨恨不安中,一切歡愉,又有何意味?為了鬼神有著,為了子孫不再成為禮物輾轉人手,你就忘了我吧。完全地忘了我吧!&rdo;
衛洛才哽咽著說到一半,義信君已撲通跪倒在地,啕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很壓抑,很低沉,斷斷續續,卻怎麼也無法收回,怎麼也無法停止。
兩人便這般隔著三十步遠的湖水,跪地大哭。
一片又一片的楓葉,從樹上悠悠飄飛,飄落,最後落到義信君的青絲玉冠上,最後,翻了一個轉,落回了地面,時不時的被風吹的翻動一下。。。。。。
第四卷有鳳清啼第二百一十八章月夜
義信君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一陣腳步聲急促慌亂地傳來。
不一會,管公等人出現在湖邊林蔭道上,他們一看到隔著湖面,相對而泣的兩個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一揖,齊刷刷地喚道:&ldo;主上!&rdo;
伏地痛哭的義信君的聲音一啞。
這時,管公掀起長袍,向著義信君一跪,他以頭點地,嘶聲說道:&ldo;主上若不捨姬,何不結為兄妹?盛裝妝嫁?&rdo;
管公這句話一出,義信君便抬起頭來。
他怔怔地凝視著不知何時站起,悄立輕舟,側面相對的衛洛,痴痴地望了半晌後,他轉頭看向管公,啞著嗓子說道:&ldo;回吧。&rdo;
&ldo;然。&rdo;這一聲應答,十分響亮整齊。
衛洛怔怔地望著義信君越走越遠的身影,怔怔地望著。
直到那白色身影再不可見,衛洛才低下頭來。
她望著一片枯荷殘枝中,自己的倒影,喃喃地說道:&ldo;素,讓我們都好好活著吧。放開一點,認命一點地活著。&rdo;
她說完這句話後,腳尖一點,輕舟再次如箭一樣沖向了湖水中。
這一次,衛洛放任了自己,她這般衝過兩側山脈,衝上了那條與大河相通的河流,然後,衝上了大河。
這一晚上,半輪彎月早早地掛在天上,幾縷浮雲漂浮其上。
衛洛便這般臨風而立,踩舟而行,行到山深林密處,聽到兩邊猿啼虎嘯,她也會扯著咽喉,縱聲清嘯起來。
那清嘯聲、如歌,如泣,如悲,綿綿不絕,淵源流傳,直是震得山鳴谷應。
這一晚上,衛洛乘舟夜行,在河流中激行了幾百上千裡遠。
這一晚上,她時歌時泣,淚流滿面,狂笑幾輪。
直到東方日升時,衛洛才踩著舟,向著義信君府中駛回。當她抵達時,差不多已是夕陽西下時。
她的輕舟一出現在湖邊上,衛洛便看到幾個劍客和侍婢,同時歡呼一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