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望去,卻見宗未然是眼神痴痴的。看著前方虛空。
——正是母親陸含煙,離去的方向。…;
只凝神思忖了片刻,宗守就已略略猜知其意,疑惑道:“記得父親方才說過,孃親與陸家之事,你一介外人,不能貿然插手。否則可能適得其反,反而牽累母親。孩兒與父親許久不見——”
“話是如此不錯!”
宗未然微微一笑,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絕不動搖的執著。
“可我與你娘分別二十餘載,眼看著陸家把她從我身邊奪走。明知她在受苦,卻束手無策,欠你母親實在太多。如今你母親好不容易脫身,我即便不能助她,也要儘量陪在她身邊,聊盡心意。哪怕不能相見,哪怕只一日時光也好。”
宗守一怔,而後就再未多言,
心中不知怎地,略有些蕭瑟之意。
忖到果然呢,這兒子果然是比不上自家妻子的。
孃親已經從死獄中出來,自己這孩兒,自然是可以丟開到一旁了。
只怕還是恨不得,他宗守早走為佳,免得在面前礙眼。
於是暗暗唏噓不已,悻悻然的打消了陪宗未然一段時日的念頭。
原本還打算在父親身旁盡一盡孝心,結果到最後卻是他宗守自作多情了。
羞憤之下,宗守於是也不再拖泥帶水,去演父子情深那一套。
與宗未然說了幾句,就算是告別。然而就駕馭著那闢魔神梭,帶著葉軒與陸無病二人,遠遠離開這九絕死獄。
這處附近,果然是有至境意念封鎖。
一路遁行,宗守就望見好幾位神境修者。逃竄不成,反被禁束之虛空。俱都摸樣悽慘,也不知是受了怎樣的懲戒折磨。
葉軒倒是處之泰然,冥獄崩壞,看似是逃離的絕佳時機。
可其實唯一的生路,卻只在宗守這焚空聖庭第一皇儲一人之身。
這一局,他賭對了!
果然這一路遁行,都無任何阻礙。那至境意念,碎封鎖了這片虛空。卻惟獨不阻這隻飛梭,任由宗守幾人離去。
闢魔神梭的遁速極快,位階雖是與極光渡厄舟相當。
可全力運使使,穿梭虛空之速,卻足足超出了極光渡厄舟,整整六倍有餘。
只論遁空疾速,就連掌握星辰瞬空挪移法門的宗守,也要自嘆弗如。
內中的空間,也從原本的萬丈,誇張到十萬丈之巨!
幾乎不下於宗守之前的那座鈞天仙府。
不得讓人感嘆,這煉器師之間的巨大差距。
同是仙器,材料應該也相差不同。可出自不同的煉器師之手,也使威能迥異。
僅僅半日時光,就已到了十個世界之外。
預計最多十幾日時間,就可至元蓮世界。
宗守這時,卻見陸無病的目中,微含吃力之色。
心知緣由,宗守是暗暗冷笑不已。
真不出意料,感應到已經出了死獄世界,這些被他‘收服’的仙修就不甚老實了。
多半是在全力掙扎,使陸無病傾盡全力,也鎮壓不住。
也沒遲疑,便示意讓他將那隻玉盤取出,將此物接手過來。
言語嘉賞道:“此物多虧了你!”
原本約定,是半月之期。然而他在冥獄中,尋覓的時日,卻遠遠超出了半月之期。
又看著陸無病臉上的面具:“你之身份,今日之後再無需隱瞞。”
既然要去那焚空聖庭,捲入陸家權爭。陸無病的身份,也再無需掩藏。
即便那玄燁國主,知曉了陸無雙,是死在他手又如何?…;
遲早是敵,再無這必要。
“此事不急,佛門那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