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你一個女人家出去以後,身無分文,怎麼過活,不如跟我回去,雖然名分變了,但是看在相處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陳世榮緩和了聲音對杜靜媛說道。
旁邊的那個同知家的姑娘甘育玲一聽這話不幹了,拽著陳世榮的袖子道“榮哥你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對這母老虎有了感情了,還如此憐惜她!我可是等了你這麼多年的!”
“哪裡啊,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可憐她罷了!”陳世榮說道,他當著杜靜媛的面,總不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啊,所以便直給甘育玲使眼色。
甘育玲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使眼色,想來又什麼隱情,便也不說話了,不過臉上還是不高興,狠狠的瞪了杜靜媛一樣。
“不用了,我說了我杜靜媛不做妾的,而以後我的生死也跟你不想幹!”靜媛說道,而且聲音非常的大。
這樣大的聲音,已經讓個一些樓下的客人聽到了,不少人在樓下開始探頭探腦,議論紛紛了,陳世榮有些著急了,他不能讓別人上來啊,如果外然看到這樣情形,就知道他跟同知家的女兒偷情的事情了,這樣不但同知大人會不高興,而且他的名聲也不好了。
陳世榮看著一臉堅持的杜靜媛,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這可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了,便道“好,你既然執意如此,那咱們就和離!”
陳世榮當場寫下了和離書,兩人簽字畫押,杜靜媛拿了自己那份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留下身後一臉鐵青的陳世榮和沾沾自喜的甘育玲。
果然她到樓下的時候,看鋪子裡的夥計都是一些陌生有人,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看著眼熟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躲躲閃閃的,想來是被陳世榮收買了。
靜媛收好了和離書,從杜家胭脂鋪出來,轉身看著那鋪子門口的牌匾上的幾個大字,她頓時淚如雨下,剛才在裡面她為了保持自己的那一份自尊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此時看著這熟悉的招牌她再也忍不住了。
都怪她,識人不清,被甜言蜜語矇蔽了雙眼,早在陳世榮步步為營的的時候,如果她多個心眼,不是那麼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
杜家胭脂鋪就這麼敗在自己的手裡了,自己怎麼對得起過世的爹孃和為了杜家的基業一直努力的各位祖宗啊。
靜媛知道這裡不能久留了,便轉身走進了人海中,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因為她現在已經回不了家了,那個她從小就住的家,那個杜家住了幾代人,承載這杜家風雨和興盛的大宅,現在都不屬於她了。
她心裡一陣一陣的悔恨,如果當年她聽從爹孃的安排,跟羅心懷成了親,那現在是不是又不一樣了呢,羅心懷雖然木訥但是卻是真心對自己的好的,但是自己卻故意的把他趕走了,如果他現在沒走,會不會幫助自己呢,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會幫的。
她想到當年羅心懷打陳世榮的事情,那時候自己為了幫陳世榮,不分青紅皂白的遷怒羅心懷,現在想來那何嘗不是陳世榮逼走羅心懷的計策啊,都怪自己的當時瞎了眼啊,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然後她又想到了爹孃,她記得爹孃的身體一向很好的,為什麼娘會因為一次風寒就纏綿病榻,然後就去了呢。爹後來慢慢的身體也越開越不好,沒多久就去了。
她禁不住一個激靈,她想起來了,爹孃病的時候,陳世榮忙前忙後,大夫是他請的,藥也是他派人熬的,自己當時因為傷心和對他的信任,根本沒心情過問那些事情,相反還對他充滿了感激,現在想來是不是他在爹孃的藥裡面動了手腳,所以娘才會因為一場風寒一直好不了。
越想越覺的有可能,越想越覺的是自己當初的任性妄為和識人不清害死了爹孃,頓時她覺的生無可戀給了,只能以死謝罪了